根棍子,就问:“你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打在身上这么的疼?”
警察嘿嘿地笑了:“渡边先生,您在奉天没见过吗?这是警棍啊,生胶皮做的,软中带硬,打在身上既不会出人命,又能让人疼,每个巡警都有!”郝运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警察在身后还在说要派车送,郝运怕他没了没了,就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自顾走开。
好不容易脱身,郝运出了身冷汗,感觉长袍里面已经湿透,他不敢回头去看,怕被警察看出自己心里有鬼,就捂着脑袋不快不慢地走。他故意没走快,但心脏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个路口感觉比之前在新疆若羌沙漠地下的那个神秘隧道还要长。
忽然,郝运下意识停住脚步:新疆若羌沙漠的地下神秘隧道是什么?他努力回忆着,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郝运连忙继续走,心想看来只有在随便寻思的时候才能想起片段来,故意去想反而不行。
同时郝运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没得精神病,真是从2018年穿越来的,虽然很多细节记不起来,但很多却从没忘过,比如自己会半吊子英文,但却是修日语专业的,日本话张嘴就来,一句都没忘。但如果自己真是精神病,就算在民国时期也有可能学过日语,谁保证自己是是某个民国时期的富家子弟?这么大国家,不可能个个都是穷鬼吧。
他越想脑子越乱,干脆也不再想了。
按警察指的,果然没多久就回到红玫瑰舞场,郝运拿出怀表看,已经晚上十一点钟,舞场门口居然还有几个人力车夫在蹲活儿。郝运本打算上车回旅社,但经历了刚才的事,让他心脏到现在还挺难受,脱险之后,忽然只想放松放松。
站在红玫瑰舞场门口,郝运看到里面仍然是高朋满座,灯红酒绿的,一名歌女站在台上轻轻扭着腰,唱着腻得化不开的靡靡之音,舞场里似乎比天刚黑的时候更热闹。看来,民国时期的中国虽然穷,但奉天毕竟是大城市,有钱人总要有扎堆的地方。
郝运从没进过民国时期的舞场,于是把心一横,就走了进去。
那个壮汉还坐在门口,好像已经睡着,听到有人进来,只抬眼皮看了看郝运,继续睡觉。郝运心想,历史老师说过,民国时期的男人,只要稍微体面点的都穿长袍或者西装,长袍那时候也叫长衫和大褂,刚才的瘦高警察就叫大褂,而以前看过一部香港老武打电影叫《大上海1937》里面有个帮派人物绰号就叫“长衫阿五”。如果自己还穿着台安农村胡老四给的那身衣服,估计没等迈步进去就得被轰出来。
舞场里铺着黑白方形的地砖,空气中混杂着烟草、威士忌、香水和疑似汗液的味道,闻起来怪怪的。整个舞场呈正方形,中央对着台上的区域是舞池,几十对男女搂在一起跳着舞。他们跳的很慢,郝运不懂,心想这应该就是交谊舞吧。两侧都是座位,但并不像现代那种用蒙着皮革的矮板把座位隔出卡座,而只是宽大的靠椅和桌子摆成一组,倒是很像联谊会。桌的高度跟家中的餐桌差不多,并不像现在酒吧那种矮矮的。桌上摆着高高低低的各种酒瓶和酒杯,还有盛放糖果的精致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