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挡在我的面前,谢谢。”
郝运激动地笑着说:“你还记着呢,那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张一美说:“那是枪啊,不是笔!很多人都怕死,但在关键的时刻才会只想到别人。”郝运不好意思地笑笑,张一美说:“你没有精神病,只是大脑受损,等这些风波全都过去,我们都会替你想办法。”郝运连连点头。
等张一美走后,郝运躺在床上,还在回味着刚才张一美的拥抱。她身体很软,有股淡淡的幽香,很好闻。郝运心想,大学的时候历史老师总说民国时期的文化人思想都很先锋,现在看来没错,张一美是报馆的编辑,当然算是文化人,她不但性格直率,而且正义感强,无功利心,也绝不贪财,跟现代女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打开那个牛皮纸信封,看到里面有纸币,郝运拿出来,并不是兴业银行发行的那种四厘债券,而是印有“中央银行”的纸钞,面值有五元、十元两种,正面印着天坛和故宫图案,还有“伍元”和“拾元”的大字,下面有“凭票即付国币伍元”或“拾元”的小字,最底下是“中华*民国六年”的年份码。郝运数了数,总共竟有整整两百块钱!
之前郝运到报馆混饭吃,白经理给每月五十元的薪水,那只是临时工价格,所以他推测像张一美这样的资深员工,又是主编,月薪怎么也得有一百出头,可现在就给了自己两百块,就算张一美的月薪是临时工的三倍,这也相当于她近两个月的工资。
这信封怎么这么沉?郝运再看,发现里面有个金属的圆形东西,倒在床上一看,是银质的小圆壳,直径约有45公分左右,一端连着根长长的银链,另一端有个按钮似的东西,像是块怀表。郝运拿起来按了那个按钮,前后两个外壳全都弹开,果然是块怀表,正面是表盘,上面有GLGIN的英文标志,郝运不认识这个牌子,但指针还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再看背面是机芯,排布着大大小小的齿轮,还有精美的花纹,在机芯夹板上刻着ELGIN.NATL.WATCH.CO的小字,下面有U.S.A字样,很明显是美国货。
看着怀表,郝运没想到张一美如此细心,不但资助自己钱,还有怀表,看来是希望自己能更好地掌握时间。他没敢把钱放在旅社里,主要是怕丢,就带在身上。他穿的这种民国长袍都在里面缝有内兜,跟现代上衣外套的里怀差不多。长袍样式是斜襟的,从领口到腰侧用几个扣袢固定,腰部的掩襟位置有个暗兜,右手刚好能伸进去,兜里可以放东西。郝运心想,在现代,人出行要带的东西多,起码得有钱、银行卡、钥匙和手机这四大件,要是烟民还要带烟和打火机。但现在就省事多了,只带钱和那块怀表就行。
之前郝运在街上看到过,有的人穿着长袍,侧面能看到有个金属链,有金色也有银色的,现在看来那就是怀表链。同时,郝运也看到腰襟位置有个小布扣,而表链末端则有个带弹簧、能手动开合的小挂钩,将挂钩刚好可以挂到布扣上,再把表放进暗兜里,外面露出一截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