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士说:“我先生以前在火车站被小偷扒过钱包,所以今天才……哎呀,我是真不会说话,不是看你衣服穿的旧!”
郝运心想你这话说得真对,确实不会说话,就直接说我多看了你们几眼,却非又扯到衣服旧上去了。西装男瞪了她一眼,又笑着说:“你别见怪啊,我太太不会说话。你刚才可惹大祸啦,连洋人都敢打?幸亏我们不是鞍山人,这趟只是到鞍山办事,要不然,以后再到鞍山驿,非让警察认出来不可!”
“打了洋人什么后果?”郝运问,“现在又不是满清,外国人在中国还这么趾高气扬?”
西装男说:“哎呀我的妈,你是真不明白?听口音也是奉天的吧,咋这么天真!现在的洋人可比满清那时候还厉害呢,连蒋总统都怕,何况我们这群老百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家住哪啊?”
郝运说:“哦,我叫胡林,是台安县人,去奉天找个朋友办点儿事。”
西装男问:“是吗?台安县什么地方,来奉天办什么事?”
“桑林子镇胡家窝堡的,”郝运随口回答,“到奉天的胡魁章笔庄找个朋友,想谋个差事赚点儿钱。”西装男问是不是四平街的那个胡魁章笔庄,郝运回答说没错。
西装男哦了声,有些出神,像是在回味。又问:“您懂洋文,是在哪儿学的呢?”
郝运编道:“我有个朋友在英国留过几年学,会些英语,我平时没事就跟他学几句,简单的还行,太复杂了也不管用。”顺便问西装男的名字和职业,西装男却笑着说:“鄙人的名字很难听,不说也罢,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那你是沈——是奉天人吗?住在哪里啊,离四平街远不远?”郝运问。
西装男说:“我是,但我马上就要搬家。”
郝运点了点头,这时,他发现坐在西装男旁边的那位女士表情有些奇怪,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有几分心虚,眼神在她丈夫和自己身上来回交换。
忽然,郝运警觉起来,刚才那西装男并不是在回味自己的话,而是要记住!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复杂,不得不提高警惕,难道这西装男是怕惹祸上身,所以才打听这么详细,却不说自己的任何信息?
见郝运表情有异,西装男连忙岔开话题,又递烟来。郝运说:“我刚才说过不会抽烟。”西装男边才反应过来,连说对对对,这几天没休息够,记性不好。
“我叫夏玉玲,我先生叫韩成。”年轻女士告诉郝运。没等郝运回答,西装男就很隐蔽地瞪了她一眼,这让郝运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郝运不再跟这两人交谈,假装闭上眼睛打盹。而西装男韩成也知道没趣,不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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