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大声说:“你的手已经无用,但矩子仁慈,不会让你变成一个废物,所以我只砍你的左手。”
刚说完,那持匕首的黑袍就像得了命令,手起匕首落,年轻小伙大叫起来,郝运看到匕首已经切掉他的小拇指。他离得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但见年轻小伙后背发抖,却没再发出痛苦的声音。
“违令不从,罪在不赦。”白袍老者又说道。黑袍人又是一刀,切下年轻小伙的无名指。他又叫了一声,抖得更厉害。
“办事不力,令门生会蒙羞。”白袍老者再次说。黑袍人再切下年轻小伙的中指。之后白袍老者又说两句,每说出一句来,黑袍人就会切掉年轻小伙左掌的一根手指,直到全部切光。
白袍老者最后说:“知错不改,无礼无法。”黑袍人又从木柜中拿出一柄锋利的斧子,高高举起,再狠狠落下,年轻小伙惨叫起来,这一斧居然砍断他的左手腕。郝运看得心惊肉跳,原以为切完五根手指就结束,没想到还有这出,之前的切手指,看来纯粹是为了增加受刑者的痛苦。
年轻小伙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右手紧紧握着左手小臂,血不停地从断口处流到地上。郝运看到他紧咬牙关,额头上全是冷汗,浑身抖个不停。白袍老者问:“现在你可知错了?”
“我……我没错……”年轻小伙回答。
白袍老者似乎也有些意外,想了想,说:“连矩子的仁慈都无法将你从罪恶的泥潭中解救出来,看来,你只能坠入无间地狱,永生永世受苦了。”
年轻小伙大骂:“你成天打着先师和矩子的号令害人,我从小到大十几年,就没见过矩子一面,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你这个骗子!”
白袍老者表情凝固,而坐在地上的那些黑袍人也都神色耸动,有的更是露出惊恐的表情。白袍老者慢慢走下讲台,来到年轻小伙面前。年轻小伙面无惨白,但似乎毫无惧色。白袍老者忽然拿起木桌上那柄匕首,闪电般地划过年轻小伙的脖颈。
年轻小伙身体就是一震,立刻用右掌捂着脖子,连连后退几步,很多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流得满身都是。年轻小伙左手指着白袍老者,但他左掌已经被砍掉,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小臂。年轻小伙可能刚刚意识到,换成用右手去指。刚一松开,那血就像喷泉似的从脖子处喷出,年轻小伙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身体偶尔抽动,渐渐就不动了。
两黑袍人架起地上的年轻小伙,慢慢拖出大厅,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粗粗的血印。郝运看得喉头发干,头皮发麻,浑身发冷,手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两工作人员走过来,郝运非常知趣地站起身,脚一软差点没跪下。两人左右架着郝运,帮他走出大厅,他真是多半秒钟也不想多呆,从那道血印上踩过去,郝运似乎觉得脚底板都发虚。
出了大厅,郝运看到左边那两名黑袍人拖着年轻小子的尸体越走越远,他忍不住发问:“他、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喂狗。”工作人员冷冷地回答。郝运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吓得够呛。
回到刚才的房间,傅丰把那个翡翠雕件放在桌上,正在打电话,郝运看到这是个脱得精光的女人雕件,丰满肉感,雕得非常逼真。见郝运回来,傅丰说了几声挂断,笑着问:“怎么样,免费的恐怖片好看吗?”
郝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说什么。傅丰问:“现在想好没有?”
“我真做不成,”郝运无奈,“离开双鱼玉佩就不行,你怎么才能相信呢?”
傅丰说:“怎么也不信!你这种人的话,那就不令人相信!”郝运心想我这种人是什么人,说得好像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似的。他苦笑:“要是我的话你都不信,那我说我能做预言的梦,你就信吗?”
啪!傅丰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郝运眼前发黑。“还轮不到你问我,王八蛋,你算个什么东西?”傅丰表情非常狰狞,“在我眼里你还不如一条狗,我怎么收拾你都随便,你信吗?”郝运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现在落到人家手里,刚才那年轻小伙的下场还在眼前,郝运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他那股硬气劲。
傅丰说:“别的我不管,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做预言的梦境,然后详细告诉我,听懂没有?”
郝运沉默不语,傅丰又要打,郝运非常无奈:“你这人讲不讲点儿道理?你可以不管,但我要是怎么都做不出来,难道让我自己胡编吗?”
“编也得给我编出来!”傅丰大叫。郝运只好同意,但说他现在黑白不分,精神状态极差,希望能换到一个有窗户的地方。傅丰哼了声:“这是圆易公司的地下室,根本没有窗户,你就凑合吧。”
郝运说:“那我连睡觉都不能保证质量,还怎么做梦啊?”傅丰想了想,让工作人员给郝运换个有时钟的房间关着。两名工作人员又架起郝运,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陌生房间。这里比之前他呆的好多了,不光有床,还有桌椅和书柜,里面有几十本书。墙壁上挂着个电子液晶的万年历时钟,显示时间为2018年9月18日12时42分,后面还有秒数字,上方有阴历,旁边还有温度和湿度计,功能非常齐全。
看到这个时间,郝运心里有了底,自言自语:“原来今天是九一八,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日子啊!”
他本来想用书柜里的打发时间,但却发现全都是古籍,什么古本《山海经》,古本《周易》,还有《墨子》、《论语》等,都是宣纸线装竖排繁体从右往左看的。郝运看了几眼,觉得还不如不看,越看越累,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