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28岁了,表面上威风凛凛,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李依研长了张娃娃脸,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为了与身份相对应,刻意剪掉披肩长发,留着成熟的精干短发。天天都是板板整整的职业装,就怕别人说她孩子气。
不过爸妈是个例外,年龄再大,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啊。
母女俩正有说有笑,不亦乐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高。
李依研眉头微蹙,狐疑地喊了声“进来”。‘来’字还没脱口,门就被推开了。
大冰见沙发上笑容满面的母女俩,微微怔了怔,熟络地打着招呼“胡姨,你好,打扰了。”
见大冰停住脚步,没有走的意思,看来他有急事给女儿说,胡心微微一笑,“大冰来了,你们聊,墨宝该睡醒了,我得回去。”
李依研看出大冰眼眸中的焦急,这种目光三年来是第一次见,瞬间意识到出了大事。
秀颜面不改色,莞尔一笑“妈,谢谢您的汤,周末我带孩子们回家吃饭。照顾好自己和老爸啊。”
胡心前脚刚走,李依研关上办公室门,水眸显出凌厉之光,沉着地问道“大冰哥,出了什么事?”
大冰是老退伍兵,遇事沉稳,此时却紧张的头冒虚汗。他低着头,双手搓着,小心翼翼答道“依研啊,确实有件急事。
刚刚陶子打来电话,秋寒哥谈判回程,遇到残余的毒枭势力,双方交火,敌众我寡,肖南受伤,秋寒他……他生死未卜。”
李依研的头瞬间‘轰’的一声炸开了,眼前发黑,伸手扶住墙,待血压下降,气息平稳,慢慢坐到沙发上。
深吸几口气,冷静地问道“说说具体情况。”
大冰双眸凌厉,娓娓道来“昨天中午,秋寒哥和肖南去港口与农户洽谈茶叶种植和收购合同。
傍晚返程,抵达大瀑布附近时,被十几个漏网的毒贩锁定位置,直升机被火箭炮击中。
等陶子带人赶到出事地点,发现直升机坠毁。
张山放出无人机,把整片山搜了一遍,发现肖南挂在树枝上,受了重伤。秋寒哥,不知所踪。
陶子和张山带人从昨晚搜寻到现在,始终没找到老大。
深知事态严重,不能隐瞒,都不敢直接向你汇报,就给我打了电话。”
顿了顿,轻声说道“秋寒哥音讯全无,但他的带鞘短刀找到了。你看,是陶子送回来,还是,去拿回来?”
大冰说的再婉转,李依研也听出了端倪,这是让她领沈秋寒的遗物啊。
水眸睁大,悲从心来,把头抬得高高的,极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哭了就意味着沈秋寒再也回不来了。她的男人说话算数,一定不会失约。
沉吟片刻,幽幽地说道“我和秋寒的约定还有7天到期,没想到,等来的是他失踪的消息。
这三年来,我们约定,各自为阵,互不打扰,到期验收。
既然秋寒回不来,那我去找他。
现在,到了我该去金三角的时候,检验他的成绩,看看他为我许下的一世繁华。
十周年结婚纪念日,能在金三角见证他为我创造的奇迹,甚好。”
说走就走,提前把柳贝尔从学校接回来,带着沈墨离,一起坐上了飞往金三角的专机。
一路上,两个孩子嘀嘀咕咕,新奇地从窗口看外面的景色。
柳贝尔紧紧搂着墨宝,给他科普飞行知识,也不管3岁的弟弟能不能听懂。
李依研亲自驾驶,飞机进入金三角,转为自动驾驶模式后,神情落寞,坐在驾驶室发呆。
等了三年,只差一周啊。没想到三年前那个山谷废墟上的拥抱和亲吻,是他们最后的诀别。
正在思绪飞扬,回忆往事,听见机舱传来柳贝尔惊奇的声音,“妈妈,大冰叔叔,快来看啊,下面有麦田怪圈。”
李依研和大冰闻声,好奇地来到机舱,顺着柳贝尔手指的方向,抬眸朝下看。
漫山遍野的茶园,犹如绿色的海洋,随着微风轻轻荡漾。
在大片茶园里,有幅鲜花组成的图案。柳贝尔所谓的麦田怪圈是一组英文字母,从左向右,分别是“S ? L”
柳贝尔不解地嘟囔“妈妈,这个麦田怪圈中间是心形符号,左右两个字母是S和L,代表什么意思?字谜吗?我看不懂啊。”
李依研望了一眼,瞬间明白了,那个‘S’是沈秋寒亲手设计的高定标志,金黄色,楷体,过目不忘。
水眸蕴藏的晶莹剔透,扑簌簌地朝下滚。
他知道终有一天,小丫头会从这里飞过,能看见他的真情告白和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