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吗?难道是石板上的某个点就是机关?
安沁宣细细地拍打着每一个地方,炎雨低声说道:“没有用,我已经试了很久,打不开。www.Pinwenba.com”他都快把石板拍碎了,根本没有机关。
炎雨带血的手掌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不试一试,安沁宣不死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如炎雨所说的,坚实如铁。
难道就没有任何线索吗?安沁宣气恼地用力拍打了一下旁边的鼎。
低沉的响声让祭祀一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祭祀叫道:“我记起来了,陛下当时好像还扶了祭祀大鼎一下。”
安沁宣指着手边的大香炉,问道:“这个吗?”
“对。”祭司肯定地点头。
安沁宣立刻半蹲下身子,顺着西烈月有可能会扶到的鼎壁周边细细观察,终于,让他在大鼎的一侧发现了一处有着细微差别的地方,轻轻抚上去,上面的花纹也特别的立体。用力拍打下去,石板仍是不为所动。
难道不是这个吗?
轩辕逸也低下头来审视,想了想,轩辕逸伸开五指,抚上鼎壁,稍稍用力向里推,果然,石板立刻以飞快地速度下陷,轩辕逸一放开手,石板恢复原样。
“果然有机关。”众人心中都是一喜。
轩辕逸看了一眼炎雨已经破皮受伤的手掌,对他说道:“炎雨,你来打来机关,由你在上边守着,我们下去。如果下边没有出口,你也好把她们拉上来。”
“是。”炎雨点头,缓缓抚上鼎壁。
轩辕逸、安沁宣、苍素依次跳下石板,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石洞居然如此之深,如果没有武功,想要从这里再上去,十分困难。
苍素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光,三人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洞穴,地上有着杂乱的脚印,很明显,她们沿着小路走出去了。
轩辕逸看着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心头一紧,“她们中有人的腿受伤了。”会是清儿吗?
沿着小路往外走,不一会他们也看到亮光,三人加快了脚步。
“前边是出口了。”只是快到洞口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地上已经干掉的血迹,让三个人本就绷得紧紧的心弦几乎断掉,血液仿佛直冲脑门。果然是有人伏击,那她们岂不是凶多吉少?安沁宣有些急躁地走到洞外,却发现并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
这时,苍素也发现了乱草后边的出口,率先爬了出去,说道:“这里还有出口。”
还有出口,那是不是说,她们已经逃出去了?轩辕逸和安沁宣立刻跟了过去。只是好不容易的才升起的希望,在看到眼前这一片高耸的瀑布之后,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瀑布?!”轩辕逸瞪着脚下十来丈高的激流,仿佛每一柱水流,都直激入他的心里,冰冷而疼痛。
从瀑布边上的血迹可以看出,她们从这里跳下去了,如此高的瀑布,又是受伤又是崴脚,清儿还不会武功,就这样跳下去……他简直不敢想象。
“清儿——”轩辕逸的低吼,几乎被激流和水花湮没,只是这样痛彻心扉的吼叫声,此刻也同样在安沁宣心里回荡。
西烈月,西烈月,你还不能死!
在我还没弄清楚对你是什么感情之前,不许你就这样死——
看着眼前两个已经陷入自己悲痛中的人,苍素沉声说道:“没有看见尸体,就说明,她们还活着。”
对,他要相信,她还活着。轩辕逸暗暗敛下心神,观察了一下瀑布下游的水域,说道:“苍素,你上去找到炎雨,和菁葮汇合,搜寻下边的水域。”
“是。”他们终于又有精神了,苍素终于放下心来,毕竟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苍素转身向洞内走去。
“我们也分头行事吧。”
他们一定会找到心中的人儿。
清儿,你一定要等我。
西烈月,你还不能死,不能。
“别出声,有人!”
一手扶着舒清,一手搀着季悠苒,将她们两人拖到火堆旁的灌木丛中藏好,西烈月踏着树身,借力攀到了不远处的高枝上。
灌木丛里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舒清将季悠苒揽在怀里,季悠苒显然有些窘,舒清却压着他的肩头,轻轻摇了摇头。
季悠苒只有僵着身体,尽量放轻呼吸的声音,他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害死陛下和舒清。
感谢今晚并不明亮的月亮还有高耸的密林,他们被灌木丛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寂静的林子里,远远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知是不是急切,脚步声有些凌乱。
舒清紧张地扶着季悠苒,向灌木深处偎近。
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在最后的人忽然开口说道:“大哥,她们一个受伤一个瘸子,怎么就不见了呢?”顺着水流,他们都已经找了好几个时辰了。
旁边的另一个男子也猜测道:“会不会已经死了。”毕竟从那么高的瀑布跳下来。
走在最前边的黑衣人应该就是两人口中的大哥,他的声音低沉略带暗哑,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有些渗人,“死要见尸,尤其是女皇。快找,时间不多,再过一会,朝廷的人就会搜到这里了。”
西烈月站在树枝上,俯视三人,原来他们是男子,看身形并不魁梧,会用男子刺杀她的,是什么人呢?显然他们的目标是她,也知道她的身份。那么他们是某个杀手组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还是某人豢养的杀手?
走在最后的男子踩在了一堆树枝上,正是刚才西烈月她们烧过的火堆,男子蹲下查看之后叫道:“大哥,这里有火烧过的痕迹。”
那名大哥赶过去,摸了一下土,立刻站起身,一双鹰一样阴残的眼四处查看,说道:“还是热的,她们一定在附近。快找,她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主子已经下了死命令,要不了女皇的命,就要他们的命。
“是。”另两人握紧手中的利刃,警觉的在黑暗中搜寻。
眼看着其中一人就要走向她们的藏身之处,舒清和季悠苒也只能屏住呼吸,不敢动分毫。
就在剑尖探向矮丛的时候,西烈月折下一旁的树枝,运足内力,向黑衣人的背心射去。
树枝正中黑衣人,忽来的袭击,让他低叫一声,呕出了一口鲜血。
“谁?”这样的变故也引起了另两人的注意,西烈月一咬牙,飞身略下树梢,向着密林的方向疾奔而去。
看到西烈月的身影,黑衣人顾不得许多,立刻追了过去。
待脚步声越来越远,舒清才小声问道:“你怎么样?”
季悠苒用力了吸了几口气,一边轻咳,一边回道:“还好。”
舒清动了动受伤的脚,刚才用树枝固定了一下,现在倒不怎么疼,小心地半蹲着,搀着季悠苒,舒清说道:“我们先离开这,要是他们追不到西烈月,一定想到这里藏着人。”月色下,西烈月一个人要摆脱他们应该不难,只怕到时她们又成了她的累赘。
舒清的脚本来就使不上力,自己站起来已是困难,更别说还有个重伤的季悠苒,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季悠苒扶起来。
季悠苒轻轻拉开舒清的手,无所谓地笑道:“你自己走吧。我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了。”胸口的伤渐渐的失去了痛觉,就算能离开幽山,怕也活不了了。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死便死吧。
舒清看他双眼迷离,慢慢地就要闭上,这样下去,他才是非死不可。拽着季悠苒,顾不得许多的拍着他的脸,舒清急急地劝道:“季悠苒,别这么说,你为别人活了这么久,今后,要为自己活着了,不要这样就放弃,好吗?”
季悠苒并不答她,脸上是完全等死的从容。仿佛这对他,是一种解脱。
舒清气恼,懒得和他废话,自己先站了起来,绕到季悠苒的身后,从后面避开伤口,抱着他,一点一点往外拖。
几次跌倒,在几次爬起来。
一步、两步……舒清觉得自己快虚脱了,好在,季悠苒也被她拖出了灌木丛。
舒清跌坐在地上,用力地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但是揽着季悠苒的手,始终不肯放来。
季悠苒本来模糊的意识,在感受到舒清这样的坚持之后,渐渐恢复了清明,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何苦为了我这样……”
舒清艰难地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脚,从旁边的矮丛中找到两根比较粗的树枝,走回悠然身边,一边低喘一边说道:“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生命,所以,你、我都要努力的活着,听见没有!”
季悠苒在这张并不美丽,现在也满是泥污的脸上,看到了一双亮过所有星辰,写满坚持与信念的眼睛。仿佛这样注视着她,你就能够得到力量一般。
递出手中的树枝,舒清再一次扬起了笑容,说道:“走吧。”季悠苒,不要让她失望。
“好。”这一次,季悠苒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树枝,因为他相信,他们,会活下去。
夜渐渐深了,不明的月光照不到前面的路,舒清和季悠苒彼此搀扶着摸索前进,平时舒爽的夜风,现在吹在两个又冷又饿的人身上,无疑成了雪上加霜。
季悠苒一个踉跄,两人不知道是第几次,跌倒在地,舒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季悠苒就真的活不成了,虽然夜色迷蒙了双眼,看不见猩红的血衣,也看不见他苍白如纸的脸,但是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他越来越高的体温,渐渐无力的喘息,都宣告着一条生命在慢慢消逝。
舒清佩服这个男人的坚忍与执着,从他早上受伤到现在,整整七个时辰,除了落水的时候昏迷了一会,其他时间就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就连现在,意识已经模糊的他,还是重复着跌倒再爬起的动作。
掩下眼中的泪光,舒清扶着季悠苒的肩膀,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好了,我们休息一会。”
季悠苒一直以来依靠毅力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在听到舒清的低喃之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怎么办?是继续走,还是等待救援?
舒清左右为难,继续走,季悠苒根本撑不住了。不走,那些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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