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镇昱扶着,真要晕了过去。
“娘,雪儿怀着孩子,偏院不适合安胎,娘若看她不顺,我把她挪到醉梦轩——”
“啪!”老夫人抬手又一下。
打得谢镇昱不敢说话了,娘刚来这么一会,他这脸就挨了四下,看这架势再说还要挨打。
对谢公子而言,这真是充满问号的一天。
正妻不像正妻,亲娘不像亲娘,就小妾还是原来那样,然而除了添乱并无一点用。
“娶妻纳妾,人无礼不立,妾就得有个妾样,妾就得住在偏房,让旁人知道我谢家竟让妾住到了正房,成何体统?我谢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谢镇昱不敢再说,垂手听训,雪娘面无血色,双手紧握成拳,泪水在眼圈里转来转去,眼前这般羞辱让她锥心蚀骨,一生难忘。
她想说,并不是她主动搭上了这个谢痞,也不是她要上赶着做妾,她也是人,她也有尊严,若不是谢镇昱威逼利诱,她又何以落到这步田地。
“怎么?当我们家的妾委屈你了?”老夫人犀利地看向雪娘。
雪娘咬唇不语,小家子的样子更让老夫人厌烦,谢镇昱怕他娘真打发雪娘走,忙出来打圆场,声称回去定会好好管教,住处马上调换到侧院,老夫人这才满意。
“我见不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既为安胎,溪儿就暂时搬到寿喜堂与我作伴,至于雪姨娘,每日来我这晨昏定省,给主母请安。”
谢镇昱不敢反驳,连声答应,雪娘的眼一点点冷掉。
她就不该对这个男人存有希望的...
陈溪跟着婆婆来到寿喜堂,屏退身边人只留了刘婆子,陈溪这才问道。
“婆婆,这位是...?”她指了指刘婆子。
“她是你们的姨娘,你叫她梵姨。”
刘婆子对陈溪施礼,“见过少主夫人。”
“姨娘...?”
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婆婆的妹妹,但见梵姨给她行礼,陈溪有了个神奇的想法,这该不会是她那未曾谋面就挂了的公公...的小老婆之一吧?
“是的,就是少主夫人想的那样。”梵姨看起来是个非常严肃的人,说话又耿直。
耿直到让人觉得她在一本正经地讲冷笑话。
“内个,所以你陪我婆婆过来是...?”
“照顾夫人保胎。”
于子绛看着自家不孝媳难得不是那副“她啥都会”的嘚瑟表情,心里很是愉悦。
“小梵在神界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待她就要像待我这般恭敬。”
陈溪点头说是,心里却想着,她啥时候恭敬过婆婆?
“这是夫人一天的作息安排,少主夫人请过目。”
梵姨掏出一张纸,陈溪看了眼,安排得巨细靡遗,比她安胎时还讲究营养搭配和休息。
“这些都是您安排的?”陈溪问梵姨。
梵姨严肃的脸上总算是有一抹得意闪过。“是的,从族长在世时,我就很期待有天能够像现在这般,夫人能怀有别人的孩子一直是咱们姐妹的心愿。”
咱们...姐妹?合着不止一个小老婆期待婆婆绿公公?陈溪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