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成的话,张勇面色顿时寒了下来,语气不善的说道:“刘参将的意思是说我有所偏私了?”
刘成急忙辩解道:“末将并非此意,我与张校尉并无过节,而且石富行还是末将下属,所以末将才甘愿领罚。只是张校尉的身份京营之中少有人不知,如此重大过失如果只是轻描淡写的过了,末将担心有损将军和都督威信。此前张校尉的身份和平日所为就多遭议论,经此一事,末将已为张校尉已经不适合再留在军中了。末将也只是为大局着想,怕此事影响了军心和都督与将军的威望。”
张勇权衡了许久,脸色也变了几次,张之极是受都督所托加上此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才安排进入京营,张家几代掌兵,张之极若是因为触犯兵律而被逐出军营,留下案底,日后就再也没有掌管军营的可能了,而且张之极也会因此再次受到不小的打击,因此张勇对刘成也是颇为恼怒,但当着这许多士兵的面再包庇张之极的话,他的声望损了也就罢了,但英国公的威望一旦受损,日后再想挽回就难了。
张勇咬牙切齿的对刘成说道:“本将军很能体谅刘参将的用心良苦,既然刘参将如此为都督和本将军考虑,我也不能辜负刘参将的一片苦心,刘成听令。”
刘成马上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在。”
“自领二十军棍,罚俸半年。”
“是。”,刘成一听,这是在报复啊,按他的想法顶多就是个斥责或是罚俸三月,哪挨的着军棍。
“石富行,处三十军棍,罚俸三月。”
石富行的惩罚一出,这就是赤裸裸的在恶心刘成了。
“传令校尉张之极,处四十军棍,免去传令校尉之职,你本就无军籍,又无职务在身,日后不得在军营逗留,领了罚之后速速离开。”
张勇对张之极处置已经算是极为诡异了,既然不让他留在军营,但他本来就是挂职,并无军籍一说,只要去职就好了,没了职务自然不能再在京营逗留,也算不上是驱逐了,如此一来并不影响他的案底记录。
但张之极心里此时却想的不是这些,他并未考虑日后升迁掌兵之事,而是考虑过几日就是演武考评了,既然与朱由检约定好了,此时被迫离开军营,那等到试炮的时候如何报仇。
听了张勇的话,张之极急道:“将军,卑职请求领一百军棍,但请将军不要让我离开军营。”
张勇听了张之极的话心里那个气啊,我为了你日后前程连脸都不要了,你还看不清形势,认罪倒是干脆,你好歹也辩解两句我好给你开罪啊。此时张勇是动了怒了,冲着外面喊道:“放肆,军法岂是容你讨价还价的?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拉出去。”
接着就进来几人把张之极连带刘成和石富行二人一起来了出去,刘成还想再说话,却也来不及了。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响起几人受刑的声音。
一开始三人还都能咬牙忍着尽量不喊出声音,过了十棍之后就是咬着牙也都忍不住了,一个个都痛得叫喊了出来。
执行军法的人知道张之极与副将关系亲密,还是都督的独子,平日里也时常见到说得上话,所以执行的时候略微放了点水,否则四十军棍下来怕是免不了要将他双腿打断,不过即使这样,也免不了几日下不来床了。
刘成挨的少,打完了还能勉强在人的搀扶下离开,石富行挨了三十军棍就要人抬着走了。
张之极更是不必多说,屁股早已打得皮开肉绽,外面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待神机营的人走后,张勇冲着营帐外吩咐道:“把他给我抬进来。”
接着几名亲兵就把痛得哼哼唧唧的张之极抬了进来放在了地上。
张勇走到张之极面前蹲下看着张之极道:“现在知道痛了?”
张之极咬着牙忍着痛对张勇恳求道:“勇叔,能不能别让我走?”
张勇道:“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只是挨了四十军棍已经算是轻的了,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不走行吗?你也不想想,这四十军棍还是他们手下留情,若是一百军棍下去,你还能活着留在军营?”
“可是……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现后悔了,你早干嘛去了?什么罪都敢往身上搂,人家什么事情都推到你身上就都接着,你就不会辩驳两句吗?这次就当长了个教训,回家好好休养吧。”张勇宠溺的揉了揉张之极的头,然后向亲兵吩咐道:“你们亲自把他送到都督府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们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