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晚上凰弈天看见她时心里还在窃喜,可等到这边的刺客行刺完了她人也已经不见了,凰弈天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子工夫她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还是急着回家了?凰弈天还记得她因为担心自己大喊了一声“小心”。
此刻,凰弈天脑袋里又浮现出那个精灵的小美人。不知不觉的凰弈天就会想起她偷吃似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她好像嘴馋得紧,可惜只知道她的姓名叫洛柔,其他的什么都还不知道,现在人第二次丢了,怎么找啊?凰弈天再度责怪自己太大意,不仅招惹了刺客,连人也会弄丢。
凰弈天心头挥之不去的终是那句“冰噬东水”,想到事情有些麻烦后,凰弈天拧紧些眉头。
当他终于停下来不去想后却是在喝闷酒,小口小口的,酝酿着脑袋里迅速滋生的思绪。渐渐地凰弈天又想起了洛柔的模样,虽然晚上的那一场精美绝伦的舞很美,那女子或许就是洛柔,原本还心绪烦躁的一个人只要一想起藏在心头一天的娇俏美人后,什么都抛到脑后。
凰弈天笑自己,怎么就被一个野丫头迷上了呢?自己家里的那些玲珑剔透的女人哪一个比她一个野丫头差,自己怎么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的记在心头。难道换了口味,喜欢上了外面的了,还是家里的女人都一副嘴脸?
或许是后者吧,家里的女人都不是单纯的惹人怜爱,各自装一肚子的莫名事情,整日的勾心斗角。谁会像她一样单纯的只为填饱肚皮去偷吃的,那些女人想的都是如何爬的更高,如何揽得更大的权势,或许这就是区别。
“咚咚。”
“进来。”凰弈天放下手头的酒杯,来人是潘城玉。“有事吗?”
“主子睡不着?”潘城玉在隔壁也没睡下,一直听着梅子房里的脚步声,无声的叹息声。
“嗯。”凰弈天淡淡的应他一声,心里想让潘城玉去办这个事情。在私底下,他跟潘城玉关系不错,就像普通朋友,可以聊聊心事出个主意的。
“因为一个人?”潘城玉小心翼翼的问出,凰弈天点了下头。“一个女人?”凰弈天又是点头。“今天蒙面的姑娘?”这次凰弈天没有再点头。
“是另外一个人,你去找找。”凰弈天释放心里的郁闷怅惘之感,“待会儿我画一张像,你循着去找。”
“是,我会尽快去办。”
凰弈天似乎又松了一口气,才说来:“要是两天后的流水宴结束时还找不到人就先不找了,得尽快回京去。”他不会在这里耗费过多时间,京城里怕是稍有懈怠就会生出个什么事儿来。不过洛柔人既然在枫城,这件事就可以交给另一个人去办最合适不过。“下去吧。”
“是。”
待潘城玉离开后,凰弈天思忖片刻便开始动笔画,铺平纸张,迅速研几下墨盘,提笔凝神细想,一笔一笔的勾勒出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的人影。这两幅画,一幅交给潘城玉,一幅让慕容轩去寻找。既然世子爷没事做四处闲游,就留在枫城个把月慢慢寻人,若是找到再带回京城。
许久,画才被做好,凰弈天望着画上的人发呆,然后缓缓提笔写上,洛柔,再写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从此她就是自己心底隐藏着的神秘人了,等时机成熟,凰弈天就将她变成真的桃妃,让天下人瞻仰她的灼人光华。凰弈天想起这样的一天,不由得心情大好。
凰弈天在房间里待了两个时辰,除了任凭思绪飘飞,能做的还是想象。终于,凰弈天起身出了门。
灯火依旧通明的春乾大道上,凰弈天沿着明湖湖畔寻寻觅觅,在这个不夜天意兴还未阑珊之时独自怅惘若失,两个时辰前的大好心情在不经意的瞬间消失殆尽。
我只是想好好地与她畅聊一次,之前的两次都显得过于匆忙罢。
凰弈天无奈的摇摇头,却瞥见对面迎来的女子同样在摇头,就像与自己一样遇见了失意的事。
一个秀丽文静的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写尽了她内心透漏出来的不解跟伤心。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亦是瞧见了凰弈天的轻微摇头,接着迅速的低下头看向路面。
这样的巧合该是意味着一些注定的事情发生,然在这明湖湖畔的这一幕悄然发生又悄然落幕。
两个陌生人不再留恋对方的一眸一笑,静静的擦肩而过,留下的仅仅是彼此的背影而已。在凰弈天沿着明湖湖畔消失时,那个秀丽文静的女子回过头看他,看他留下的唯一的有着淡淡愁思的背影。
念春以为自己一辈子只会在季家伺候陪伴小姐一辈子,这一辈子都不会遇见让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偏偏就在刚才时间定格下来,念春瞥见一个瞬间走进了自己心里的人,徒留下一缕牵挂,一丝念想。
念春抬起头来仰望星空,平时这个热闹非凡的春乾大道,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念春思及刚才相貌堂堂的公子非富即贵,他于念春来说太光鲜亮丽了,念春是无法触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光芒,念春这样想,心里却也划过流星般一瞬即逝的念想,一个永久的念想。
这样的夜晚注定黑色的不平凡,在它的默默许诺下,秘密的事悄然而动。
接近下半夜时,楚府里一黑影儿翻墙而出,往枫城郊外奔去。裹身的黑色外衣被打理的干净利索,健硕的身影遮掩住小路上本就不多的光亮。
黑衣人走到小树林时,那早有人等候多时。一条狭窄的小路上略现诡异,那等候着的人衣衫随风飘飞,在夜色里像鬼魅,若看见那张清秀的面容会觉得更像遗世而立的墨绿色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