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宁死不肯说出一切,本王忽然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本王想象的那么坚强。”
“来人,将她锁去后院。”
十四心中一紧,立刻单膝跪地恳求道:“王爷三思!此事必有内情,王妃刚刚苏醒,恐怕……”
“放肆!”宇文彻长眉紧拧,左脚一抬狠狠将十四踢至墙角,那力度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开始打颤。
“王爷息怒!奴婢求求王爷不要带王妃去后院,奴婢……”
楚若安反而昂起下巴笑睨他一眼,然后对芍药说道:“不要求他!自己没本事查清楚反倒一味想要拿我了事,雍肃王果然不愧是大齐国的守护神!”
“带下去!”
宇文彻这一次是真得怒了,那一声低吼再度震开了胸前的伤口,殷虹的血迹在锦袍上晕染开来,与楚若安唇角浅若浮痕的笑意形成逼真的对比。
“吼~”
“吼吼!”
那是一只庞大而结实的白虎,长着血盆大口朝楚若安走来,脖子上拴着的铁链在地上拖出沉重的声响,她几乎能感觉到白虎胸前的长毛已经扫到了自己的鼻尖。
楚若安吓得手脚冰冷,可惜锁在自己腰间的银链太短,她最多只能让自己躲在矮树后,却无法改变与白虎如此靠近的距离。
白虎几次尝试后都无法够着楚若安,于是情绪变得越来越不耐烦,那长满毛刺的舌头不断滴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口水,它的眼一眨不眨盯着瘦弱的楚若安,雪白锋利的长牙在黎明时分显得格外让人心惊。
“吼!”
震天嘶吼下,它用尽浑身的力气要挣脱铁链的束缚,楚若安唇角的血迹激发了它的兽性,眼看着铁链被它崩到极限地步,她咬牙逼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拔下耳环,用锋利的耳针划破右手腕处刚刚结痂的伤口,那暗红色的鲜血一涌而出,白虎变得更加急不可耐。
楚若安不停得将伤口往深处刺,然后随手摘下头顶一颗成熟的银杏果实在血液里滚了滚,朝白虎丢了过去。而白虎闻到新鲜的血味,兽性难以控制,它使劲朝着银杏果一探,只听“撕拉”一声响,白虎脖子处的铁链被生生崩断了……
“该死的!”
楚若安拧眉咒骂一声,从裙角处撕下几段绸子用最快的速度想要包扎住手腕处的伤口,然而白虎吞下沾满血的银杏果后吼声越发雄厚,然后舔舔嘴巴不断朝她走来。
“宇文彻这个疯子!”
楚若安连连倒退,可惜她没有白虎挣脱链子的能力,现在喊救命的话只会更加刺激到这只猛兽,等到有人进来时恐怕自己早就尸骨无存了。
她不断摘头顶的果子下来,然后染一层自己的血丢给白虎,直到那条布满钢刺的舌头舔上自己不断淌血的伤口时,她才惊觉自己早已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不已。
“吼~吼~”
楚若安眼看着血盆大口张开,死亡再度逼近的恐惧达到极限,忽然一柄长剑飞越而来,深深划伤了白虎的舌头,不过下一秒,白虎瞳仁一散,重重跌倒在了她面前。
楚若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但眼里的倔强反而更加浓烈起来。
“王妃!”
来人是十四,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制服这只白虎,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楚若安被吞噬却置之不理。
“是……是你呀。”
楚若安低低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觉得失望还是幸运。
十四这是第一次觉得宇文彻很冷血无情,亦是第一次从心底生出一种对楚若安的怜惜和敬佩,她的血里还有未清的曼陀罗毒素,所以才给白虎不断投食沾了自己鲜血的果子企图能麻痹白虎意识而保得自己一时的安然。
这样危急的关头她尚能如此冷静理智,堪比掌管三军的统帅。
“王妃,有目击者寻至王府,这下就足以证明您是清白的了!”十四急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楚若安,却不想她因失血过多而觉得双目眩晕,跌跌撞撞难以站稳。
“卑职失礼了!”
十四抱拳请罪,然后一剑劈开锁在她腰间的银链,将她打横抱起匆匆离开后院,而楚若安挑眉的刹那,似乎看见一道熟悉的黑影从后墙跃下。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