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弘隽满身戾气,咬牙突出这两个字。随后寒光剑一收,返身对着兵士说道:“把黄将军从囚车里放出来。穿透琵琶骨,在马车后面拽着。”
“啊?!”唐晓惊呼一声,就要去跟弘隽认错,求情。可是弘隽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唐晓,直接飞身前面自己的骏马之上了。
唐晓苦着脸回头看着囚车里的男人。
自己这个祸水啊,本来是来救人,怎么救着救着,反而把人家害的更惨了。
自己要是不挡着,他也就脸上被划伤一剑,然后以后还有治愈的可能。
可是现在……不仅要被穿琵琶骨,还要在后面被拽着走。
“对不起啊,我……没想害你的。”唐晓对着放出囚车,手脚却皆被烤着铁链的黄礼攸说了一句。
黄礼攸这一刻,却收起之前的不屑,而是目光温柔的安慰一句:“别自责了。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花痴,可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有一种重金属毛边的那种感觉。听一句,便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磁性声音。
然后在唐晓还沉浸这种声音里不能自拔的时候,黄礼攸的两根琵琶骨就被两只铁钩子洞穿了。鲜红的血一下子流了他满胸口。可他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的,好像这点疼痛对他就是小儿科一样
唐晓看着滚热的血就那样流了出来,胸口突然剧烈的翻腾起来。然后忍不住,急忙跑到一边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已经好久不吐了,可是这一次,她真是忍不住,而且是吐的一塌糊涂。
直到胃里吐得空空,才浑身无力的起来。再一次愧疚的看着黄礼攸,黄礼攸也面怀愧疚的看着她。若不是他的血太刺眼,那她不会吐成那个样子吧。
本来红润的脸惨白,好看的眼睛也氤氲的蒙着一层水汽。
唐晓发现自己再也看不了那个明明因为自己受伤,却还愧对自己的男人。回身,上了马车,以为看不见,就会不想。
可是唐晓却忍不住的想。
弘隽的清俊是表象,原来他的内心也藏着一个魔鬼的影子。
不过自己就说了那男人好看,就想划花他的脸。不过是自己出来挡了一下,男人就变成现在这样。
穿了他的琵琶骨,那么残忍的刑罚偏偏是用清越好听的声音说出来。而且就那样在自己面前。
弘隽果然是没有人味的。他这是在杀鸡儆猴。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再过分,受伤的不会是自己,只会是你在乎的人。
就好像,她不过和宋寒肖多说几句话,就把喜宝指给宋寒肖一样。
秋天的秋老虎还很烈,烈日下,黄礼攸被锁骨上的铁链子穿着,被拴在之前乘坐的囚车上。就在唐晓的车后。
唐晓想过不看,想过不管他。看了管了之后,只怕给他带来更多的惩罚。
但是那浓重的呼吸声,那踉跄的脚步声,声声都震撼着唐晓的心。
黄礼攸一步一步踉跄的走在泛起黄土的路上。如果现在是什么支撑他不倒下去,那可能就是意志。
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口里干得要冒火。头上的太阳很烈,也要一步一步跟上马车的节奏。不然被铁链拽着走,那琵琶骨上的痛将会比现在难受上百倍千倍。
唐晓在马车里坐着,又怎么能坐得下去,
这男人现在受的一切苦,都是自己造成的。
不对,自己不能就眼睁睁的坐在这里。自己现在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唐晓,自己现在是楼万红。
妖女楼万红,就是凭着自己喜好做事的。我就是要救下这男人,谁能说个不!
于是唐晓攥紧了手指,咬紧了牙关,猛的飘身出去。旋身夺过一兵士腰上的佩刀,把内力灌注到刀上就要去斩断拴着黄礼攸琵琶骨的铁链。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身银色铠甲从前头激射而来,一把寒光剑隔开佩刀。
一白,一红,一剑一刀,两人在对持。每个人的眼里都翻腾着怒火。
“你当真看上了他?当真要救他?”弘隽青着脸,一字一句吐出骇人的话。
“我一定要救他!”唐晓毫不畏惧。这场对持无关感情,只是一个良心的不安。
“你可知道是谁?”弘隽握着剑的手指因为用力,捏的发白。
“他是谁我都要救!”唐晓冷冷回视。
那是一场骄阳下,眼神之间的较量,也是心理的角逐。最后没有胜利者。最后对峙的结束是有因为双方争持的人倒地不醒,被官兵抬上囚车。然后有跟随部队的郎中去看诊。
唐晓看着男人终于上车,也终于有人救治了,自己才返身回了马车,靠着车厢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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