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算做的再多,她也不知道。
但即使这样,唐晓还是忍不住。
拿出包袱,在夜明珠下做了一个薄薄的人皮面膜。贴到脸上之后,楼万红一模一样的脸跃然于镜面上。在清屏山跟桂婆学了几手,没想到下山就用上了。回手关了暗格,把黑木匣子装进袖笼,身子一飘,出了牡丹楼的宫殿。
一抹红影鬼魅一样站在宅子外。自己当日从狗洞里爬出去的一刻,怎么也不会想到,短短时日,自己就能回来。而且还是改头换面,用另一个曾经最不喜欢的人的身份。
一路把功力发挥到极致,就为了早一刻看见那个男人。可是现在,两人就隔着一堵墙,唐晓却有些不敢迈出这一步。
近乡情更怯,她第一次体会是什么滋味。
伸手摸摸袖笼里的黑木匣子,唐晓后退的一步生生止住。自己现在是楼万红,不是唐晓。现在里面的男人不是自己爱过,恨过的人,仅仅是一个盟友。
唐晓似乎为自己和他的见面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深呼吸几口气,身子一晃,进入到弘隽的后院。
两颗石榴树依然在,曾经青涩的果实,现在开始泛红。两个灯笼挂在檐下,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
两个相隔不远的房间,都燃着晕黄的蜡烛。
唐晓自从有了功力后,七窍灵敏,周围一点风吹草动,或是微弱的气息她都能辨明。所以,现在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弘隽他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香火的房间里。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能做什么?
唐晓苦笑一声,发现自己这么急切的来,却来的真不是时候。
内功深厚的人,对周围环境的一丝异常都有所感。所以,唐晓不过是一个没留意的苦笑,便也惊动了屋里的弘隽。
弘隽眸子一深,给香火盖好被子,弹灭烛火,下一秒,已经长身玉立在唐晓的面前。
弘隽有些意外,楼万红深更半夜为何会来此。而且,传言,楼万红不是已经死了么?
唐晓慌乱中掩藏下所有的情绪,挑眉一笑,眼角眉梢立刻风情妩媚。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心跳的有多么厉害。可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是再难走都要走下去。
满身风情的一步一步走进弘隽,伸手摩挲了他的侧脸,瘦了。
弘隽一动不动,任唐晓顶着楼万红的脸在他身上放肆。就好像当初牡丹楼殿前,楼万红怎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弘隽都是冷清着眉眼一动不动一样。
“哟,王爷好久不见,竟然消瘦了许多。可是金屋藏娇,夜夜太过辛劳所致?”唐晓学着楼万红的腔调学的九分像,却不知道那一分不像只因为是忍不住的酸意所致。
弘隽伸手把楼万红的手攥住:“传闻楼主被魔道魔衣所灭,看来,传言果然不能信。”
唐晓媚眼一转,忽而看到手腕上一横一斜的两道伤疤,急忙倾身往弘隽身上又一靠,不动声色用袖子挡住手腕:“那……王爷是希望我死呢?还是希望我不死呢?”
软香纠缠,弘隽烟波不动,横移一步,眸眼平静:“一个人的命数是天定的,并不是本王想或不想的事。楼主深夜来访,想必是有事。”
“呵呵……王爷说话字字珠玑,本楼主果然是领教了。”
弘隽离开,熟悉的木棉花香也离开,唐晓失落之余只能用媚笑掩饰。
“不过,王爷的聪明却非传言。本楼主无意得到一个东西,想来是王爷想要的。念在同盟一场,便亲自送来。”
楼万红从袖笼里拿出黑木匣子,长长的指甲刮过匣子上的金龙。
弘隽皱眉看着黑木匣子。
这个东西他知道,是放先皇遗诏的东西。
小时候在父皇那儿看过,当时父皇说是皇爷爷留给父皇的。
弘登基的时候看过一次,弘高举着它说是父皇留给他的。
“遗诏,想来不会是随便就能得到的。”
“那些不提,只是有了它,王爷下一步便师出有名了。”唐晓把匣子教导弘隽手上。
“多谢楼主,更深露重,本王就不留楼主了。”
弘隽接过匣子,手腕一转,匣子没入袖中,自顾走回自己房间。
唐晓看着弘隽的背影,明知到了转身该走的时候,眼睛却怎么都移不开。
他本来就消瘦的身体,看着又清减许多。
他的清减是为大计劳心费神,还是为找不到紫薇金星忧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