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漆盘上的官袍一看,羡慕的眼睛发直。
“姐姐快穿上,让银翘瞧瞧。”
“已经在脱了,很快的。”
唐晓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宫女裙子,穿上蜜合色的官袍。腰上再扎上黑色的官带。真是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再带上这个发冠。”银翘说着把假发冠仔细的给唐晓戴上。拉着她去镜子前照。
“姐姐,银翘看宫里别的女官穿这身衣服也没觉得好看。可是看姐姐穿,真是太美了。就好像姐姐天生就该是当官的人似的。”银翘小嘴抹了蜜似的,说的话都特中听。
唐晓穿着官服对着镜子臭美,觉得也好看。就好像现代的什么制服诱惑一样。只要和制服挂上钩的,甭管是校服,护士服,交警服,都那么好看到不行。
“宫里还有谁是五品女官啊?”
“很多啊。甄宝司,尚衣局,御膳房,浣衣房,还有储秀宫的教习姑姑都是五品女官。但他们都是在宫中十几年的老人,从小宫女一点点爬上去的。早都老的不能看了。哪儿能跟姐姐比。”
“小嘴儿真甜。姐姐喜欢。等姐姐哪天也陆贞一样做了女丞相,也给银翘个女官当当。”唐晓一伸手敲了一下银翘脑门,美滋滋的说道。
“陆贞是谁?女人也能当丞相么?”银翘好奇的问。
“陆贞……谁也不是。怎么?大梁女人不能当丞相么?”唐晓回头反问。
“反正历代都没有女人当丞相的。朝中,女人能当的最大的官就是三品女官,也只限于后宫,不能在前堂议政。”
“哦,那没事。反正我也没那么大野心。说不定哪天就能回家,这个五品女官也不要了呢。”唐晓说着揉肚子就往外走。
“吃饭去,饿死了。”
“啊……回家?回哪儿的家啊姐姐?”银翘嗷嗷的追出去。
唐晓真后悔和银翘说回家的事了。一顿饭没吃消停不说,去看喜宝的时候,银翘还在那儿问啊问个不停。
唐晓现在知道魔音是什么样的了,也想不到,银翘小小年纪怎么嗦成这样。
相比之下,喜宝就安静沉稳很多。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次疼都没喊过,还帮着唐晓说银翘。
“家是个很模糊的词,只要自己喜欢了,哪儿都可以是家。银翘,你又何苦这么执着呢?”
“对对对,看看人家喜宝的觉悟,再看看你,整个一个没开窍小妮子。”唐晓赞赏的看了喜宝一眼。
喜宝抿唇一笑,对自己以前的理解又肯定一分。
只是,看着唐晓身上的五品女官服,又有些忧心。
当女官固然是好事,可以更快的接近上面,加深皇上的好感。可是当了女官也要入官册,从此就再也不算是皇上私有的女人。而且,历代以来,也没有女官嫁给皇上的例子。
沉默了一会儿,喜宝又释然了。
凡是都有特例,以前没有,并不等于以后没有。而且江山是皇上的,天下子民也都是皇上的。皇上若真心想要谁,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昨天是医女,今天是女官,赶明儿一高兴,封了妃也是可能的。
“唐女官在么?”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问话。声音尖细,还挺熟悉的样子。
唐晓狐疑的开门出去,一看来人,笑了:“安执事啊,怎么这么闲?”
“唐女官说笑了,杂家天生就是劳碌命,怎么会清闲。这不奉太后口谕,来问问女官身体可大好了。”安执事陪着笑脸说道。
“额……蒙太后还惦记着,不胜惶恐。唐晓经银御医细心诊治,已经大好了。”唐晓本来还想说不好的,可是早上去太液池有人看见生龙活虎的打了一帮人,现在又说不好,不是说不过去么。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熙宁宫设宴,款待庆王爷。说唐医官若是身子大好,就也一同去呢。”
安执事说着,上前两步,“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唐晓暗叫一声不好,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又不能说不去。再找借口说来了葵水,也不能十天就来两次。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心头却已经把弘隽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刚刚狭路相逢闹个不愉快,这么一会儿又要碰见。
是,自己是觊觎他的美色。但人家把自己当猴子耍。高兴了,就过来逗逗,不高兴了,就撵自己滚蛋,给自己撂脸子。再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那得有多贱。
一路磨磨蹭蹭,熙宁宫还是到了。不仅到了,还碰见又个一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