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我又是习武之人。但也仅仅是知道一点点。你知道什么说就是。不然我也不会大费周章的留你性命到现在,不过也就是冲着你神医的名头。”
弘隽回身到床上,口气清冽,很明显的和唐晓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唐晓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感觉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鸿沟。
心里轻轻叹口气,自己终究是自作多情了。他对自己有的心思,从来都是目的很明确的。
既然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其实我神医的名号也不过就是一个虚名。至少,你的毒我不会解。”
唐晓说的是实话,瘪着嘴有些爱莫能助的样子。
“只是,以前听爷爷多少说过一点点这种毒,但那时候毕竟孩童,能记住的也是有限。爷爷说过,有一种慢性毒,很阴损。不能一下子要了人了命,却能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侵入人的身体,进入骨头,同时破坏他的身体内脏。就比如你的肺不好。像你这样的习武之人,内功修为又高,身体的穴道早就贯通,稍作调理,就不可能患有什么恶疾。但你却时常犯病。昨天不过是一支银针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刺到深处,才知道你的恶疾可能是中了慢性毒所致。所以,今天,我把所有的银针都推进一寸,目的是想证实那个猜测。很不幸,从这些银针的黑色可以看出,你的确是中毒了。”
“最坏的结果,不解毒的情况下,我可以活几年。”弘隽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居然没有一丝波澜。
“三年。”唐晓知道自己的话有点残忍。
三年的生命,一千多天,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都完全不能接受。何况还是一个有着雄心伟业的男人。
报了仇又怎样?坐了江山又怎样?
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
可是不报仇,平平淡淡的等死。弘隽会过那样的日子?
更何况……
“这结果还不是最坏的?”弘隽看着唐晓的愁容满面和欲言又止。心里一紧,方知道,意料之外的结果才是最怕知道的。
“是,你中的毒之所以被称为最阴损的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是它可以破坏掉你身体脏器的功能,包括心,包括肺,包括肝……”
“说重点!”弘隽第一次在唐晓面前,乱了分寸。
“包括肾脏。所以,你……以前若没有子嗣留下来的话,以后……也不会再有……”
唐晓咽着口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弘隽猛的站起,厉声打断唐晓的话。
唐晓一个哆嗦,后退一步,“那啥……不能行房也……”
“滚!”弘隽伸手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倒地上。一向清俊的眸子也变得赤红。
唐晓受惊不轻,几步退到门边,死死咬着嘴唇。反身,开开门就走。
“神医,今天不吃了早饭再走么?”
院子里碰见老管家,老管家热络的打招呼。
“不吃了,宫里还有事。那什么……王爷心情不好,吩咐一句下人没事就别去打扰了。还有,王爷以后的饭菜……算了,准备这些,他也不会吃的。”
唐晓苦笑一声,摇摇头走了。
若是下人把鹿鞭,羊肾什么的端上餐桌,弘隽只怕会直接掀桌子杀人吧。
漫无目的的走到大街上,唐晓的心情也很是不好。
万万想不到,这么风华绝世的男人居然就中了这样的毒。虽然他一向寡情,不是色.欲当头的男人。但不想是不想,若是真的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还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再说,古代的男人都封建迂腐。绝户,恐怕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吧。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豆腐脑摊前,唐晓摸摸肚子,饿得难受。同时也摸到仔细收着的一包虫草。
哎,之前还想着,再小两口一样亲亲热热用早饭。用了早饭,再借故煎药还能和他多呆一会儿,加深感情。现在好了,感情没加深,倒被人家摔了杯子大喊滚蛋。
虽然是,他在气头上,不跟他一般见识。但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吧。
“姑娘饿了?来来来,这一顿我请了。”
唐晓摸着肚子,正在嘀嘀咕咕骂人,突然一道半生不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莫名的转头,一下子瞪圆了眼珠子。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韩枫好笑的反问。
“长成这样,就别出来招摇了,小心引起群殴事件。”唐晓看见美人,虽然没给好脸子,但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一些。
美好的东西么,自然是有净化心灵的功用。
“非也,这么完美的皮囊如果每天在家孤芳自赏,岂不是无趣的紧?还是定时出来晒晒太阳的好。”韩枫玉色一样的手指撩起唐晓的一缕碎发在指尖轻饶,坏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