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老三?”弘隽难得呵呵笑了两声。
“他那样刚正不阿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用皮囊去征服一个本就不齿的女人。”
“我靠,他刚正不阿,合着我就是下流坯子?”风老二一声粗口,上来就要跟弘老大讨个说法。
“额……这女人你怎么不给画上眼睛啊?画龙点睛,女人也是有了眉眼才传神。可你现在看看,白瞎了这么一个好女人了。”
“知道你素来对女人怜香惜玉,没想到一幅画也能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弘隽心里烦躁,面上却不在乎的伸手把画揉成团,丢在墙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画女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明明是温柔懂事的小师妹,偏偏一下笔,唐晓轻灵的眼睛就总是不经意的跃到眼前。
“真是可惜了。你啊你啊,活该一辈子孤家寡人。”风老二摇头。
“牡丹楼楼主的事,我再想别的办法。这段日子,你辛苦了,就好好歇歇。大理多出美女,你要是闲不住,也可以去猎艳几个。”
弘隽这么说辞,就是要送客了。
风老二歪起嘴角一笑,“多谢老大的福利。可是我最近有些肾虚,大理看样是去不成了。”
风老二的肾虚不虚,他自己知道,他更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女人。还近水楼台的,犯不上千里迢迢去大理找什么女人。
风老二从重新拉开的窗子里鬼魅似的飘出去。
弘隽又开始虚弱的躺在床上。
下人把桌子收拾好,赵婉儿又来嘘寒问暖一番,终于清净了。弘隽把之前唐晓收拾好的紫木匣子重新拿出来。打开,一根针一根真的按自己的顺序码好。捻起一根针尖异样的银针看了看,瞳孔本就凉薄又变的更冷一些。
庆王府到皇城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唐晓一路溜溜达达往皇城走。刚进皇城南大门,亮了腰牌。就见陈公公一把年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下巴上稀疏的小胡子也动的厉害。
“陈公公,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急?”唐晓收了腰牌,急忙去扶住陈公公。
“我……我……去哪儿?还不是去找你这个小……祖宗!快……快跟我走!”陈公公气还喘不匀,拉着唐晓就往回走。
唐晓丈二和尚似的,跟着走,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陈公公什么事啊?藏香阁上下又要拉着陪葬了?”
“陪葬?陪什么葬啊……不过,这次还真是死人了。快走……快走,去晚了,还不知道要死几个呢!”
陈公公急的满头是汗,顾不得再解释,只是喘着粗气一个劲儿的跑。
唐晓一听已经死人了,也不再问,只是跟着飞快的穿过前宫,到了后宫,又直奔藏香阁。
可是藏香阁里静悄悄,安静的不像是出了命案的样子。
唐晓刚要挠头,陈公公已经换了一口气,又把唐晓往藏香阁后院拉。
藏香阁的后院是一个与前院相连却又独立的小院子。安静,雅致。通风好,环境也不错。一院子的粉红花树落英缤纷,花瓣飞舞,轻轻落在地上一个满身是血的宫女身上。
这宫女唐晓见过,是专门在后院照顾小皇子的影儿。人长得老实本分,做事也手脚麻利。可是现在,她为什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眼死不瞑目的瞪着花树空隙上的一线天。好像致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一样。
影儿身前不足五尺,一个长条凳子上,另一个宫女被两个肥壮的老嬷嬷按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内侍还在挥舞着棍子一下一下“噗噗”的打在宫女身上。
宫女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烂,露出可怖血迹,可她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唐晓急忙转到宫女跟前,才发现,她嘴里是被塞着东西打得。
唐晓又急又气,顾不得狗皇帝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坐着。上前推开内侍,夺过他手里的棍子,重重的砸在身旁的花树上。
棍子懒腰折断,一数缤纷落下,煞是好看。
“好看是不是?好玩是不是?江山要易主都会天降警示。淮河大水,难民何止百万?死伤无数,饿殍漫野。大灾之后就是瘟疫横行,流民失所。您作为一国之君,现在想的不是怎么去挽救你的子民,却在这儿,杀人取乐?像你这样的暴敛之人,总有一天会失尽人心……”
唐晓怒极攻心,也忘了此时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手指弘璟,眼冒火光,恨不得直接上去扇他两个耳光才解气。
陈公公吓得不清,一把拉住唐晓不让她说。可唐晓的倔脾气上来,又岂是陈公公能拉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