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
“为了五两,你就要卖了你的女儿?”温君言轻嘲了一声,把五两银子丢到他身上,“带着你的女儿回去。有你这个父亲,她也是倒了血霉。”
“是,是!谢谢贵人!”她的父亲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我这不是……为了给孩子她娘治病嘛。”
温君言脸上似有动容之色,他想了想,解下荷包给了他,那里面装的银两,足够普通人家吃喝半年了。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嗓子哭得生疼,哑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努力看清楚恩人的面容,想要牢记于心。
温府。
碧瓦朱檐,高台厚榭。风吹花雨穿过庭院,杨柳依依,正是好时节。
温君言刚一回府,就有小厮过来传话:“大少爷,老爷让您过去。”
估计又是一番训诫了。温君言眼中不耐之色一闪而过。
祠堂。祖先的牌位摆在案上,庄严肃穆,温君言的脸上并未显露出多少恭敬。
如果每次犯错,都要被请到这里跪上一跪,地久天长,对这些灵牌也就没有多少敬畏了。一个人在深夜跪在冰冷的祠堂里,无聊至极时,他甚至还会和这些牌位说话,语气中不乏调侃之意。
何况,他母亲的牌位,不在这里。
“逆子!你又去那胭脂楼了是不是?为几个娼妓一掷千金,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老爷,您息怒。君言也是年少轻狂嘛,等长大些就好了……义儿今日功课做好了,老爷要不去考考?”妇人看似是为转移话题,好助温君言逃离困境,实则是把他推向深渊,坐实了他不学无术的名头。
果然,温老爷一听更气愤了。年少轻狂?君义比君言还小,对功课却努力刻苦,君言这哪是什么年少无知,分明就是个纨绔之徒!
对于温老爷的盛怒,温君言显得很淡定:“爹,别说得那花街柳巷您没去过似的。上回我不就在那雅音阁门口遇上您了,您可别说您是为了来捉我回去,当时陪在您身边那姑娘,叫什么……诗语的,我可还记得呢。”
这话一出,妇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这去寻花问柳的是自家夫君,哪个女人的脸色会好看呢?
“你,你……”
温老爷脸色铁青,险些就要背过气去。吓得妇人又是拍肩又是抚背,指责地目光看向温君言:“君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呢!快向你爹赔不是!”
温老爷也缓了缓气,道:“你这孽畜!我那是与人谈论诗词歌赋,家国天下,哪里能和你相比?”
“爹,您就省省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附庸什么风雅。温柔乡谁不沉醉,男儿本色,承认了又没什么,偏要搬上什么风雅的名头,平白污了风雅这词。”温君言闲闲道,“还有你这女人,我跟我爹说话,你插什么嘴?”
“住嘴!她是你母亲!”温老爷厉声呵斥。
温君言神色冷下:“我娘早就死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妇人不敢说话,温老爷也哑口无言。他瞪着眼珠子,嘴唇翕动着,眼中再也没有刚才那般理直气壮。
温君言语气沉沉:“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