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离没看到病人,只是隔着帷幔隐约瞧见了一个人影,但空气中却流转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小凤凰往外耸了耸脑袋,那是曾经在地牢时,闻过的味道。它赶紧啾叽一声,提醒了凤非离。
凤非离目光微变,可管家已经请着她往外走。
“请您立刻离开这里。”
说的是请字,可态度间却满是强势。
似乎只要凤非离耽搁一刻,就要取了她的性命!
这家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霸道,而且理所当然。
凤非离不得不往外退了两步。
“古夏国凭雄厚的兵力与发达的经济,一直位列在五国之首,可近几年国内并不安定,许多大臣或死或失踪,看似平稳的局势却极其动荡,不出几年,只怕战乱再起,所以我需要查清楚。”
君墨的声音像似响在耳旁。
想起他说这话时的眼神。
是担忧的。
凤非离脚下的步伐慢了慢,她知道,自己不该坐视不管,她冲里头道:“老人家,晚间做梦可是曾见过血蝙蝠。”
声音一落,室内一片寂静。
管家不敢置信地看着凤非离。
那帷幔后的呼吸也一下子沉重。
凤非离知道自己赌对了。
老人家道:“你过来。”
凤非离理了理袖子,规规矩矩地走到了近前,敛眉垂手,十分恭敬。
“你怎么知道。”
声音威严,质问迎面而来。
凤非离心头一跳,但如实回答:“见过。”
管家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人家平静地吩咐道:“让其他人退下去。”
管家立刻将人遣散,屋内登时只剩下凤非离跟老人家两人,管家候在帷幔外,不敢进来,那位顽固的老人家,从帷幔里伸出手,强势道:“你,把脉。”
凤非离上前,把了脉象。
“没病。”她说。
“他们说有。”
“若心病是病,也算。”
“何为心病?”
“无法安寐是为病。”
老人家声音冷漠,“都是一样的说词,敷衍!”
凤非离默了一会,“您是撞邪了。”
“……”
“放肆!”管家呵斥!
那老人家却冷漠地摆手,管家退到一旁,他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撞邪了,一闭上眼就觉得四周都是血淋淋的尸体,血蝙蝠,大臣,皇嗣,萧家的江山要完了……”
“完了。”
老人家闭了闭眼,身躯颤抖。
管家跪在一旁,颤声道:“老爷,您要保重身子啊。”
凤非离半躬着身子把脉,看见一旁有矮凳,但人家不开口,她也不敢坐,只好接了他这大胆的话,说:“不会完。”
“为什么?”
“只要有太子在,这萧家的江山便不会完。”
“怎么说。”虽然声音依旧森冷,可凤非离还是读出了对方话间的满意。
可这问题问倒了凤非离。
怎么说?
她要怎么回?君墨就是龙族,他镇守的江山哪儿会完,又或者只要是小黑的东西,她拼尽一切也会守住。
凤非离说:“直觉。”
老人家似乎愣住了,随后哈哈笑开,“直觉,你这丫头就不怕掉脑袋吗?”
我倒不怕。
只是不想招惹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