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姑娘,何明雅,不就是阿九苦苦寻找的那何知府的二小姐吗?
五福让紫玉去请阿九,她则是问何明雅,怎么会在画舫里落脚,又是怎么会出来,甚至找上她。
岂料,这一问,何明雅的眼泪就跟决堤了似的,哗哗的流了下来,哭个不停。
阿九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何明雅也才止了眼泪,看到阿九,眼神有些怯怯的。
“何明雅?何知府的二女儿?”阿九背着手打量她。
何明雅噗通一声跪在阿九面前,哭着道:“王爷,我父亲没有贪墨,他是被冤枉的。我们何家,都是冤枉的,王爷,冤枉啊!”
她匍匐在地,像只小兽似的低鸣出声。
阿九和五福相视一眼,有些无奈。
“小雅姑娘,你这就是喊冤,也得有理有据的说啊。”五福开口劝了一句,又对紫玉使了个眼色。
紫玉只得去把小雅扶起来按坐在椅子上,又绞了帕子给她净面。
何明雅擦了擦脸。
“我八岁就被送去了道观寄养,一直到何家出事也不曾回到何家去。何家出事之前,我父亲突然来道观找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说是他活不成了,兴许整个何家都会遭殃。若如何家当真出事,就让我离开榆城。”何明雅哽咽的说。
“你父亲都说了什么?”阿九问。
何明雅摇摇头,道:“我当时害怕极了,也想不太全,父亲说他不会与人同流合污,若是何家当真有难,就让我隐姓埋名,我若能见得青天,再为何家伸冤。”
“光凭你片面之词就说你父亲是冤枉的,有些牵强了。”阿九端着茶,刮了刮茶沫子,道:“你有证据吗?而且,那笔灾银确实经你父亲手,在你父亲手里消失不见了,处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
何明雅张了张口,咬着唇。
五福见状,就道:“你若当真是想替你父亲,替你何家伸冤,想要平了这个贪墨的罪名,想要你父母,你姐弟你家人,就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何明雅抿着唇,沉默着不语。
“王爷是唯一可以帮你,可以为何家平反的人。”五福又道:“而且,你既然来找我们,不是因为信任我吗?怎么到这了,才吞吞吐吐的?”
何明雅垂着头,看了一眼阿九,又看向五福,触及她的眼睛,一咬牙,道:“我知道那些银子在哪。”
众人一怔。
阿九坐直了身子:“你知道?”
何明雅点点头:“我知道。”她咬了咬唇,道:“除此外,父亲还给我一个账本。”
“什么账本,东西在哪?”
“我不知道。”何明雅摇头:“我从小就寄养在道观里,只跟着师父学观面相,供菩萨,别的我不懂。但我知道那必定很重要,父亲说了,如非必要,不让我轻易拿出来,他让我离开。”
“我离开道观,就听到何家出事,我也不敢回去,换了妆容一路来到榆城,躲在画舫里当丫头,我不敢回去替他们收尸,我,我不孝……”何明雅又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