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寮离开,阿九一行就往谷县而去,在路上,他们路过两个村庄,全是被大雪倾轧过的痕迹,有些村民在忙着修补,穿着全是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裳。
着侍卫过去打听了下,全是怨声载道,骂老天爷的,骂皇帝的,骂大官的,也有骂何全阊的,但也有百姓说他是冤枉的。
进了谷县,在客栈落脚住下,洗漱一番,阿九就听原野等人禀报整理过的资料。
“……押送官银的官员亲自和何全阊做的交接,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一分不少。但各县的县令却迟迟没等到灾银下放,一经打听,何知府这边并没有收到灾银,而不知谁先传出了何知府贪墨了这笔灾银,不用一天,何知府就被人告到了陕北将大元帅高正方那里。”
何知府被人告发贪墨,按理和作为武官的大元帅无甚关联,可这笔灾银,有一部分却是作为军饷安抚陕北军的。
这何知府连安抚陕北军的军饷都贪,那不是找死么,高大元帅当即就派兵围了知府府衙,何知府被禁于府衙的大牢里,不出两天,就咬舌自尽了,同一天,他的妻儿,全被发现死于悬梁。
人死了,银子却不知所踪,高大元帅震怒,愣是把整个府衙给掘地三尺,却是一个银子都没翻出来,此案除了证据都指向何知府贪了这笔灾银,却找不着灾银,就成了个悬案了。
“他的那个小女儿呢?”梁邦问:“怎么会不见了,怎不在家中?”
所有人都死了,独独剩了这么一个,嗯,很可疑。
“何知府的小女儿何明雅,今年十三,在八岁那边据说被鬼附身,有道姑前来何家驱魔作法,说这位何小姐体质属阴,易招阴煞,宜养在菩萨佛祖下,所以何家把这位小姐送到了道观里,对外说是生了重病在庄子静养,这位小姐久不出现,久而久之,人们就忘了这位二小姐了。”
“她也不在道观?”阿九问。
“据道观的道姑说,事发之后,何家有人来看望过这位二小姐,当晚她就不知所踪了。”原野道:“如今就连高大元帅的人都在寻那二小姐。”
“这位何二小姐,要么知道灾银的下落,要么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阿九沉吟了下,道:“让人去找一找这丫头,得比高大元帅等人先快一步找到,提防有人杀人灭口。”
“你怀疑这高大元帅?”梁邦问。
阿九垂眸道:“我谁都怀疑,包括这何知府,事情一天未查清,谁都有可能吞了这笔灾银。”
近五十万雪花银,可不是小数目。
“两个事,一,找出这笔灾银,二,找出那何小姐。”阿九吩咐下去:“灾银是不是当真已经交到了何知府手里,也要查一查。”
“是。”原野领命而去。
“那我们做什么?”梁邦问。
阿九斜他一眼,道:“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人,自然是要找门路做点生意呀,总要赚点银子给媳妇闺女买花戴吧。”
梁邦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