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莲上了自家马车,就把一个抱枕给扔了出去,脸上愤恨,可再没有半点的楚楚可怜。
“小姐!”她的贴身丫头绿萼道:“那个姓伍的,太欺负人了!”
这试探,谁都能做,便是知道对方在探话,也只会隐下不语,心知肚明,顶多在心里不喜罢了。哪个像她这样,明刺刺的直接打脸,叫人没脸。
“去给我查一下,那姓伍的是个什么来路,赵敏这蠢货,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白素莲满脸懊恼,咬着牙道:“难怪这些天,给她送了几回信,都不见回,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个人是谁,主仆俩心知肚明,就是那叫五福的呗。
躺着也中枪,也就是说五福这样的了,她要是知道白素莲的心理活动,必定呸她一口:你白莲花的戏不好,还怪上我了!关我屁事么!
“是。”绿萼又迟疑着道:“小姐,那郡主那边?”
白素莲有些头疼的扶着额,道:“只能先放着,总要让她这气儿过了才行。”
和赵敏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对她的性子总是有几分了解的,越是在她心里不舒坦的时候撞上去,就越是得不偿失,反而是她的火来得快,散得也快,只能慢慢的重新哄回来了。
真是头疼,好不容易才哄好了这么尊佛,现在又一下子回到最初,真是恨。
绿萼道:“小姐,可不能这么胶着了,奴婢看郡主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心转意,但你却已经及笄了……我听说,夫人那边也已经在寻媒人了!”
白素莲听到这,心里一紧,把手中的帕子狡成了一条咸菜,紧紧的咬着唇,脸上悲戚:“她能给我寻什么好人家?都是庶子,要么就是寒门士子,穷得三餐都难。你说,论才情,论相貌,我哪里比白素贞她们差了,我就是差在一个出身,没有投身到嫡母肚子里,就要这么糟践我么?我,我真是不服啊!”
若不是这样,她会费心为自己谋出路?生母早死,无人依靠,就只能靠自己了。
她也不求什么,只求一个好去处罢了,怎就这么难?
绿萼默然,再不服又能如何?还能塞回去重新投胎么?
“小姐,就是这样,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在郡主那边了!你得多找条路才是。”绿萼道,她和主子是一体的,她好了,自己才会好。
白素莲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是得再另谋出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我得为自己想。”
她却不知道,在她和丫头算计着的时候,有一个嬷嬷去了白家,请见了白夫人。
等白素莲回到家中,就被嫡母叫了去,把她从头到脚的训了一顿,什么家里又没死人,穿一身白是要膈应谁,更让心腹嬷嬷去她房里,把所有的白色素净的衣裳全部给烧了,然后又让她禁足在家,抄写孝经。
白素莲身边的人悄悄打听了,才知是昌平派了嬷嬷来请教了一番家教之类的,气顿时上不来,一下子晕了过去,白莲花,变成了病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