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闹,不看白不看,五福随着人一道走出去,转过屏风,就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她性子大咧咧没错,可也不是什么都接受的了,顿时拿了帕子掩住鼻子,看出去,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睁大了。
乖乖,这找茬的方式,很恶臭啊!
但见原本整洁干净的门口台阶,如今铺满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污秽,有些还溅到了铺子来,而一只恭桶,还滚在台阶上。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作呕声在耳边炸响,五福揉了揉耳朵,饶有兴致的看出去。
这是谁啊,找茬找到伍家大夫人的嫁妆铺子来了?
五福不理会铺子乱成一团,更不理会训练有素的丫头把她们这些姑娘请进去的,就站在屏风前望出去。
但见台阶下,一个十四五岁穿着粗布梳着两条辫子的被两个粗妇给拿住了,正在叫骂个不停。
“容秀阁,抢人祖传绣法,逼死我娘,你们都是杀人凶手,王氏她那个贱人不得好死,该断子绝孙。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那姑娘不断地挣扎,又去咬那个粗妇的手腕,那妇人吃痛,手用力一拍,打在那姑娘脸上,她跌坐在地。
“打,尽管打死我,杀人凶手,夺人衣食,杀人凶手!”
“放肆。”有一人从内堂走了出来,见到这情境,简直气得脸色铁青,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把那丫头的嘴堵上叉下去!”
“是。”
“放手,放开我。”
“陆小蝶,我们东家是和你母亲签了契约,明码实价的买下那针法的。看在你娘的份上,又念你是孤女,我们东家心善才不和你计较,甚至还给了你遣散银子,你别太过分了!”
五福挑眉看过去,这做主发话的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看她穿着打扮,该是这里的掌柜或主事人。
“我呸!分明是你们骗我娘,给我娘下毒,趁她神智未清才趁机画押。是你们逼死我娘,你们这些刽子手,杀人凶手!”陆小蝶尖声叫道:“大家都来看清楚,这容秀阁,夺人衣食,赚的都是黑心钱,大家可别被骗了。”
“放肆。给脸不要脸,带走!”女掌柜一挥手,那两个粗妇便把那陆小蝶给拖了下去。
五福挑了挑眉。
“各位夫人小姐,今天实在是小店失礼了,今儿凡在我们容秀阁买了东西的,由我孙丽娘做主,一律给大家优惠一两银子当赔礼如何?”那自称孙丽娘的女人先吩咐了人去清理门口,又笑容可掬的对受了惊的人说。
“孙掌柜,那姑娘说的话,可是……”
“大家可别信那丫头的话,这都是误会,是那丫头见我们容秀阁生意好了,起了贪心,才来讹诈。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来了,也是我们夫人心善不和她计较,回回都给她一笔银子打法了过日子,却不曾想,这人的胃口是越养越大。”孙掌柜故作叹气。
“原是这样,这样的人,就该拉去衙门。”
“对,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捣乱,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孙丽娘笑吟吟的赔笑着。
五福却是看着那笑容,满脸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