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圣洁,清冷冷的倾泻下来,如同银光一般,照得人脸清晰可见。
在湖中畅游沐浴过后的五福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还是她进丛林几天来头一回这么痛快的洗浴。
“先把这个药吃了。”阿九递过一颗特制的药丸给她,一边碎碎叨叨的道:“不是让你随便擦擦就行了吗?你怎么直接跳水里了?这四月都不到呢,水寒得很。”
“阿九,有没人说你像个老妈子?”五福笑嘻嘻的道。
阿九的手一僵,双眸微眯:“你这是嫌我啰嗦了?”
五福道:“我还真以为你这是我娘上身了呢!”
“你娘要是知道你混在这么一堆男人里,还三更半夜跳湖洗澡,只怕要气得晕死过去,姑娘家家的,也太不爱惜自己。”阿九哼笑道。
五福叹了一口气:“你说得不对,只怕她如今都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个闺女来呢!”
阿九一时没说话,看她脸上黯然,道:“从云境出去,我们就启程回去吧?”
“嗯。”
阿九又取出伤药,却有些不好下手。
她伤在肩膀处,要上药,务必要脱了外面的衣裳,而两人,却还没成亲呢,这么无所顾忌真的好吗?
“怎么了?”五福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由问。
阿九看向她的肩膀,五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把衣裳一松,露出光洁的肩膀,但那本来是洁白无瑕的肩膀,此时有点狰狞,像被什么抓开撕裂了一般。
阿九眸光冷厉,转头射向某一方,怒气勃发。
该死的东西!
“赶紧上药吧。”五福拉了拉他的袖子。
阿九强忍了怒火,没好气的看她一眼。
他的动作细致,用烈酒洗伤口,撒特制的金疮药,包扎,做得一丝不苟。
“手臂。”他又让她卷起袖子。
五福讶然,卷起袖子,露出那一道被树枝划破的伤,道:“这个不用吧?”
“你是个姑娘家。”阿九道:“哪个姑娘像你这样的?对伤痕满不在意,哪怕她们只是用指甲划破一点痕迹,都得哭死爬着留疤。”
“那是一般的姑娘,而我,是二班的!”五福吐了吐舌头:“莫非我长这样了,阿九就不喜欢了?”
“我不喜欢你不把自己当回事。”阿九看着她道:“我会心疼。”
好吧,这突如其来的喂糖,实在有些不习惯啊。
五福摸着鼻子讪笑,穿戴好了,又问他:“脸上的药水没化吧?”
她脸上的妆是用白小白和翡翠合力特制的药水脂粉画的,可以持续十来天,遇水不化。
“还好。”阿九看了看,道:“不过,贵爷好像有点怀疑了。”
五福哼道:“怀疑也是你引来的,总是紧张兮兮的。”
“谁让你太皮了呢。”也太耀眼了,不先紧张起来,让人看上了可怎么办?
这人简直了,用糖做的?
五福翻了个白眼,冲林子里吹了声口哨,招了招手。
阿九不悦的看着她。
“好了,你也去洗洗吧,别吓坏了孩子。”五福是知道狼孩有点怕阿九的。
阿九带着警告瞥了林中一眼,在五福的催促下,去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