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越是往深里挖,就越是对那素未谋面的大小姐好奇,那位梅太太他是见过的,十分软弱温善的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没有半点主见和见识,是断然没有那种魄力置办出这么多的产业的。
试想想,短短一年不到,就有三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另外还有两个铺子,其中一个还是颇赚钱的酒楼,说实在的,就凭着这些,她们母女都能吃喝不愁。
所以,富贵一边好奇,一边有些替自家老爷犯难,那位太太就不说了,那特别有主见的大小姐,只怕不会轻易地就顺着老爷的意思走啊!
伍礼宏听了富贵的话,兴匆匆的问:“所以她们就在隆镇么?”
富贵点点头。
“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伍礼宏兴奋地道。
他虽然是钦差,却也不是有很多的时间的,所以对于老情人么,自然是越快重逢越好,不然他又得回长安了。
富贵应声而去。
“恭喜妹夫,激将一家团圆。”周学年很会来事,笑着恭喜。
伍礼宏心情更好,对于周学年的不待见也就淡了几分,呵呵的笑着,心中隐隐有些激荡。
……
县衙。
闻从瑞听到南山所禀上来的消息,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确定你没弄错?”他满眼愕然的看着南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来的消息。
南山也极其意外,点头道:“是那周学年就在伍家门前亲口对下人所说的,伍大人就是五福姑娘的亲生父亲。如今这伍大人,也是为了她们母女而来,正到处在找人呢。而且,周学年再能,也不能拿礼部钦差来开玩笑吧?他哪来这个狗胆!”
“这,这简直……”闻从瑞放下茶杯,用手帕擦着手,道:“是了,她姓伍。难怪,我头一回见她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面熟,她生得倒是颇像伍礼宏。”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五福她这私生女,也不是一般的身份,而是伍家的人。
“如此说,这周太太,便是当年伍大人在此游学时所惹上的桃花债喽?”闻从瑞道。
他就奇怪了,礼部钦差来蜀地为太后娘娘督办今年千秋的贺礼,李知府是早就给各县下达了消息的。
听到伍大人来华阳县,他还准备了接洽,但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来他这边,而是为私事而来。
才子游学和某个农女一朝生情,互定终身,珠胎暗结,一朝分晚,多年失散,再度重逢,这可真是戏剧化。
伍大人和五福,竟然是父女么,这下可有的是戏看了。
“大人,这个事?”南山看向主子等着示下。
“五福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她母亲是个耳根子软的,又是一直等着伍大人,只怕……”闻从瑞敲着桌面,道:“一切还没定论说破,权当不知吧,这种事,也只能听着。”
“是!”南山道:“倒是想不到,五福姑娘是伍家的人,如此一来,她那雕琢的手艺,大概是出自伍家的先祖血脉天分?”
闻从瑞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