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家里,多重视血脉,伍礼宏同样不例外,在他心里,女人可以舍去,但自己的血脉么,哪能轻易的舍了?
倒不是他多重视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其实是他发现周氏这么多年来一直苦心等着他,心中感动和愧疚,这才起了心思去寻人。
又或者这么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曾经慕的艾,直到自己故地重游,还在原地等待,他起了破镜重圆的心思吧。
是愧疚,还是自私,抑或是虚荣心所至,几种心情交集起来,都让伍礼宏觉得,不能就此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他不曾回来,不曾知道也就算了,回来了,知道了,还能蔑视,哪还算是个男人不?
伍礼宏也想看看,那个温柔的女子,如今成什么样子了,变老了吗?
富贵看到自家主子那一脸怀念的样子,心口不禁一阵苦涩,老爷他是忘了家中的那位大神了吗?
“老,老爷。”为免自己遭殃,富贵不得不开口提醒。
“你怎么还杵在这里,还不去查。”伍礼宏见他还站在这,不禁瞪眼。
富贵吞了一口口水,道:“老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周氏都当老爷……”
“你是说她当我死了吗?”
“奴才不敢。”富贵跪了下来,道:“老爷,就算知道她们母女在哪,您要如何?接回本家去?夫人她……”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夫人,伍礼宏脸色一变。
这夫人王氏,是老娘给他定下的,就在游学的时候就定下了,他从来没见过人,回到家就糊里糊涂的成亲了。
他对王氏无爱意,成亲的时候也是奔着父母之命去,他又见王氏生得貌美,贤良恭顺的样子,也很是新鲜了一回。
但日子久了,他才知道,所谓的贤良恭顺,都是表面的,王氏就是个万年醋坛子,性格泼辣,他是被她骗了。
这十多年夫妻过去,哪还有什么新鲜劲,这王氏和几个妾室斗得闹腾,哪还有初婚的时候小意样儿?早就是黄脸婆一个了。
所以,这富贵提起王氏,伍礼宏就觉得腻味得很,不悦的道:“提她作什么?”
“老爷,若是夫人知道老爷在外面有个女人,还有个比家里的大小姐还要大的女儿,她还不得拆天了?怕是要把老爷拆骨了都有份儿。”想到自家夫人的凶悍,富贵心中发憷。
“她敢!”伍礼宏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奴才面前振夫纲,冷声道:“男人的事,妇人还敢置喙?我的事哪轮得到她管?我要纳谁娶谁,都是我做主,她做主母的应该贤良,替夫君操持才是,还敢吱歪?她要是敢说什么,就是犯了七出,我休了她!”
富贵嘀咕道:“夫人打杀了两个侍妾的事,你还不知道?”
“你说什么?”伍礼宏眯起眼睛。
“奴才没说什么,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富贵忙道。
伍礼宏哼了一声,道:“你且去查着看看,说那些还为时尚早,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到底是跟了我一场!”
富贵知道老爷的多情病又犯了,不禁为自己对上夫人怒火的下场给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