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会面并不算多和乐,但也没有太伤颜面的事出现,不过坐了两时辰,余太太就以年关事儿多告辞离去。
周氏和五福送出门去,这回了正堂,周氏就迫不及待的问五福,那余太太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怎么听着特不得劲呢。
五福眉一挑,她竟也能听出来了,想了下,就把自己拿下这铺子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下。
“所以她以为你是和那闻大人有私情?”周氏的脸都黑了,亏她以为堂堂的县丞夫人前来,是为着什么事呢,原来心中竟有这么龌龊的心思。
五福安抚道:“娘,这都是误会,说开了便好。你要不喜欢她,平日少些来往就好了。”
周氏叹气,幽声说道:“我不过是个深宅妇人,又是乡野出身,哪来的脸面和这样的官夫人来往?”
这意思是以后不来往了。
五福也没劝,因为余太太这样的人尖酸刻薄,又喜算计,周氏这样的性子,一不着意,说不定就被算计了去,不来往也好。
“五福,虽说你和闻大人那都是误会,但有句话叫人言可畏,架不住别人胡思乱想。”周氏沉吟了下,试探着说:“再过个把月你就及笄了,等你及笄后,娘请个好媒婆来家?”
五福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笑着说:“娘,我还小,得再陪娘几年,嫁人的事暂且不用说。”
周氏嗔笑:“娘知道你有孝心,不过这女儿么,留来留去留成仇,像你这么大的,早就嫁了。”
五福呵呵尬笑几声,借口自己忙着雕琢,赶紧的遁了。
周氏看着五福逃跑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闺女太有主意了,有时候也是不好。
而余太太回到家中,就看相公等在家里,见她回来了,就问起这次会面如何?
“别提了。”余太太灌了一口冷茶,借此浇熄心中的恼火,忍着气道:“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说话做事颇有点滑不溜手的,心思极深沉。我几次想套周太太的口风,都被那丫头给斩断了。”
余田有些诧异,但很快释然:“若没有点脑子,也不会对大人施以利,让大人插手助她在不得罪我的情况下拿下那个铺子。”
“她是怎么说的利?”余太太有些好奇。
余田叹息,把五福让一分利给说了,道:“真要是她自个儿想出来的,才那点年纪,也是不简单。”
他和师爷也分析过,这么一条利,换了谁都抗拒不了,毕竟这可是增添名声的好事。
而这样的想法出自一个姑娘口里,可不就是了不起么,想自己的两个女儿,这点年纪知道什么?不都是女人家的珠宝首饰花衣裳?
“所以说,此女心思极深,不好攀扯。”余太太听了后,也愈发觉得五福滑不溜手。
余田一笑:“罢了,左右铺子人家也买了,咱们也没有利益冲突,以后便是不交好,也莫得罪就好了。”
余太太脸色难看,嘀咕一声:“这真是够了,我一个官夫人,还得上赶着去巴结她一个乡野丫头,还不能得罪。”
余田知道她不岔,不由冷着脸提醒几句,那个乡野丫头,可是连知府大人都夸赞的,显然,他也把府城的那一场盛事给打听过了,这才提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