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家的情况如何,五福不知道,也不关心,解决了屋地这事,她就又钻进了自己的临时工作室,继续沉醉于雕琢中,直到她把一朵玉莲花吊坠给雕好,也听到了周学年考上秀才的好消息。
这消息,还是六斤和周氏去宅基地那边测量地界时听到的,回来就和她说了。
听说老周家要摆宴请客,以祝贺周学年这个屡试不中的老童生考上了秀才。
五福要出门把玉莲花吊坠给百宝银楼送去的时候,梁氏上门了。
“小舅母,我娘在屋内。”五福朝她福了一礼。
梁氏看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笑了笑:“五福又要出门呀?”
“上镇子一趟。”五福回了话,就点了点头,带着六斤走了。
梁氏看着她走远,想起回来后听来的闲话说她是个母老虎,轻叹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周氏看到梁氏时,笑着上前挽着她的手往屋里去。
红玉见有客人来了,连忙上了茶,也不管别的,侍候在一旁。
梁氏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却发现是甜的,看向一旁的红玉。
“小舅太太有身孕,奴婢自作主张上了红糖水。”红玉甜甜的笑道。
“真是个机灵的好孩子。”梁氏赞叹。
周氏也夸赞的看了红玉一眼,又问梁氏身子如何,为的什么事来?
梁氏勉强地笑:“大伯考上了秀才,家里要请酒席,二姐知道吗?”
周氏眼睛一亮,道:“听说了,大哥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
梁氏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他那甘,是掏空了全家来换来的,算什么甘?
“是大嫂让我过来请你回去吃酒。”梁氏淡淡的开口,她看向周氏满面兴奋的笑容,忍不住道:“二姐,你知道大伯这秀才是怎么来的么?”
“不就是考来的?”周氏一脸奇怪。
梁氏冷笑:“二姐,你可还记得之前我过来说大伯为了考秀才把家底都掏空了的事?”
周氏一怔,看向弟媳那愤愤不平的神色,抿了一下唇,遂劝道:“桂兰,大哥中了秀才,于家里也有益,别的不说,将来就是你肚子里的儿子出生了,以后也可跟着他大伯念书写字,这都是实打实的好处。旁的阿堵物,再重要难道还比得过孩子的前程更紧要不成?”
她这意思是让梁氏别太计较金银的事,都是一家人,周学年考上秀才,将来若有运气,一路考上去,后辈也能得益。
周氏这想法倒也没错,毕竟是嫡亲的大伯子侄,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周字,要想家族兴旺,相互提携是应该的,而这也是许多大家族里常有的事。
梁氏露出一个苦笑来:“二姐,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大伯这秀才功名,是靠着真材实料考来的,我真心的替他高兴,掏了家底也不怪他。可你知道他掏的那家底是去哪了?是打点了某位同学,换来了考题。”
意思是说周学年这秀才功名是用银子换来的,是舞弊。
“什么?”周氏惊得站了起来。
周学年竟敢占科举舞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