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礼两口子走出百宝银楼的时候还有点懵,被五福吓的。
“相公,你说那伙计会不会是在糊弄咱们?”梁氏轻声问。
五福所雕的小东西她看到了,十分精致漂亮,可她才多大?竟然能雕玉?是谁教她的?
“应该不会吧?糊弄咱们也没啥好处呀。”周学礼倒不认为这么大个珠宝首饰铺子会糊弄他们,毕竟一丁点好处也没有,也没要他们买。
“这就奇了,不是说二姐这么多年都只带着五福过日子么?谁教她的?”梁氏很是好奇,说道:“相公,那耳坠子雕得太漂亮了,五福才多大的年纪,就有这手艺了?”
周学礼也觉十分奇怪,五福难道真有这样的本事?
“从前,你可听过二姐说她会这一手?”梁氏又问。
周学礼听闻便有些尴尬,嗫嗫的道:“娘不喜我们和二姐她们来往,所以,我也不太晓得。”
梁氏眼睛闪了闪,便想起母女俩那不堪的名声来。
“相公,你和我说说二姐她们的事呗。”
周学礼脚步一顿。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着我刚进门,家里有许多事都不晓得,万一说错话,惹了婆婆生气或得罪了人,就是我的罪过了。”
周学礼说:“不会的,娘很喜欢你。”
梁氏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再喜欢,也只是婆媳而不是亲母女。
“多注意点,总是好的。”她笑着说。
周学礼叹道:“二姐,是个命不好的。”
两口子,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着周氏和五福两母女的事。
“那混账男人,叫我抓到了,我……”周学礼捏着拳头恨恨的说。
“这么说,那人要不是死了,就是抛弃……”梁氏小心的开口,见他脸色不虞,便改了口说:“二姐真可怜。”
“可怜也可恨,她要不是傻,怎会被人骗了去?”周学礼冷声道:“罢了,不说这个了。”
“不说不说。相公,五福会这样的手艺,只怕是真的。”梁氏想了下就道:“咱们成亲那会,敬茶时,二姐也给了我银镯子做见面礼。要不是五福挣来的,她们哪来的钱置办这个?光靠二姐做绣活是不太可能的。那镯子,也有几钱重呢!”
“但这么多年,五福也没露什么本事,脾气也不好,跟只刺猬似的,你说是她挣来,这好像也有点牵强了。”周学礼始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么多年,虽不住一起,但多少知根底的。
梁氏却是另有想法:“怕是偷偷跟了什么高人学了,只你们不知道呢!”
周学礼沉默下来,也不存在这个可能。
“我听说二姐的针线女红也很好,相公,以后我去找二姐讨花样做女红,你觉得如何?”
“娘不会同意的。”周学礼想也不想的道。
才那么短短几天,梁氏对婆婆的脾性多少也有点心里有数了。
但她却想得较远,假如五福真的有那样的本事,那么以后,谁要靠谁,可说不准。
她看一眼憨厚的丈夫,出人头对是指望不上了,可下一代呢?总不能让下一代也种田。
而要培养下一代,那是需要人脉和银子的。
五福,会是那匹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