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氏看着昏死在床上的鲁氏,眼里是半点同情都没有,反而是嫌弃和恼怒。
后天就是学礼成亲的日子,明天就会陆续有些远亲戚过来送礼,还有乡邻过来帮着做事儿,可这紧要的当口,偏偏闹出这么个大幺蛾子,能叫她不恼火么!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周学年看老娘的神情不似作假,忍了忍气问。
老周氏哼了一声:“今天英梅来送礼,戴了一根翡翠簪子,你媳妇眼皮子浅,红着眼把人家的簪子给抢过来了!”
周学年一讪:“这,当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老周氏的眼睛锐利的盯着他:“这能有什么误会?你媳妇是什么性子的人,你这当男人的还不清楚?这些年,明里暗里她从英梅那母女俩那边抢了多少东西过来,你心里就没点数?”
周学年轻咳一声,眼神躲闪着。
“从前我不说什么,那是因为她是你婆娘,是老周家的长媳,也是看在几个孩子份上,可她呢?怎么报答我的?只会给我丢人现眼!”
“娘,她……”
“她眼红,我管不着,谁看到好东西不眼红?可她万不该在这当口给我闹成这样。你弟弟后天就要娶媳妇过门,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说,老周家的脸面往哪搁?你们这当大哥大嫂的,好意思?”
周学年嘀咕着:“总是偏心眼……”
“你说什么?”老周氏眼一眯。
周学年连忙赔笑:“娘,你别气。就是这样,好好说不就成了?可五福她呢,小小年纪就这样歹毒,连舅母都敢动手,这回是折手,下回是不是得杀人了?”
老周氏想起五福那冷厉无情的模样,脸色又白了几分,喃喃道:“可不就是,她说动手就动手,就是杀人,也是敢的!”
“娘,娘?”周学年看她脸色不对,连忙喊了几声。
老周氏回过神来,道:“你媳妇,是恶人还须恶人磨,经这一次,她还敢不敢再去人家那抢东西了?”
鲁氏的眼皮动了动,没睁眼。
老周氏却是眼尖的瞧见了,冷哼一声道:“五福这性子,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懂,如你所说的,够歹毒。要是还有下一回,别说手保不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鲁氏的身子颤了一下。
周学年嘴上虽那样说着,但觉得五福不敢的:“娘,她不敢的!她才多大点。”
“不敢,那这回上门撒野是谁给她胆子?”老周氏沉着脸道:“做人,要看自己有几个斤两,做得出,就要护得着自己,别做了,又搂不住,白招来横祸,那还不如乖乖的不动。”
鲁氏就是那蠢的,贪心贪便宜,抢是抢了,却没想着后果,也低估了人家的狠辣,才遭了这么一场罪。
“娘,就是鲁氏千万个不对,五福这作为甥女,也不该如此,小小年纪这般狠辣,实在欠教训。”周学年还是觉得五福大题小做了,也有维护自己老婆的意思。
“狠辣?你也知道她狠辣了!”老周氏呵呵一笑,又看一眼眼珠子不住在眼皮下滚动的鲁氏,道:“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尽管去招惹她,我可保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