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滑落,他将自己的视线固定在她肩头,然后一层层地打开了她的衣服。
确定了位置,他将视线转到旁边,掏出银针,摸索着位置,想要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扎下去。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掌下的触感不对,他像被烫了似的立马收回了手。
脸也跟着烫了起来,这种“折磨”让他平生第一次遭受。
“梅大夫,还没好?”外面传来楚兰泽不太耐烦的声音。
“马上就好。”
“最好是马上,半柱香后,如果还没好,我就会进来。”
虽说梅长瑾这人看起来一副不染烟火的模样,但作为男人,他无法放心。
楚兰泽平息了一下,冷静下来。
他干脆转过了视线,慢慢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在露出的位置快速施针。
几针下去,顾晚柠急促的呼吸和通红的脸颊慢慢地都恢复了正常。
楚兰泽一秒都没有多等,半柱香的时间刚到,他就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入眼的是顾晚柠躺在那里,衣衫也整齐,他才将眼神落到梅长瑾身上,“你刚刚说她中的是母蛊,那如果一直不解蛊,那她会一直频繁地出现这种情况?”
“没错,但这蛊毒如果压制下去的话,应该会撑一段时间才会再发作。”
梅长瑾说着,抬头看他,“我现在写一个方子,最好能在我们到达安南城时送到。”
“可以。”
“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试一试,如果不行,我再换方子。”
楚兰泽点点头,等梅长瑾用炭笔写好了方子,招来乾一,“去,尽快送到安南城。”
乾一伸手接过方子,一闪身又消失不见。
顾晚柠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这一次她又做了那样的梦,而对象居然换成了梅长瑾。
她额头上还覆盖着一层薄汗,却根本不想睁开眼睛,她觉得这样下去,她快疯了。
现在,她不觉得那巫女在开玩笑了,原本他们并不认识也无交集,可是那巫女将她害到这个份上,这笔账怎么都不可能算了。
车厢里真是尴尬得不行,两个男人都没有出声,她也没说话,直接闭眼假寐。
“梅大夫医术高明,不知道师承何人?”楚兰泽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家师只是一位游医。”
“是吗?本王还未感谢梅大夫救了南朝的黎民百姓。”
梅长瑾也未推说,只是微微点头。
然后就听楚兰泽继续说道:“可当时南朝根本没有那么多药材能救济,就算凑齐送过来,也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梅大夫还得感谢司夫人才是,司夫人成就了你神医的美名。”
顾晚柠装不下去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正好就对上楚兰泽的目光。
显然,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是盯着她的,想看看她的反应。
“梅大夫的医术无可取代,我只是一位商人,正好能发挥点用处。”
“那本王和你谈生意,你可会应?”
顾晚柠皱眉,“那得看是做什么生意,救国救民赚名声的生意,我当然是乐意做的,随时要丢命的生意,我就不敢了。”
楚兰泽轻笑了一声,“你在本王面前一向胆子大得很,还会怕丢命?”
“生命只有一次,我自然是怕的。”
“既然怕,那就乖一点……”
楚兰泽的话才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些声音。
马车里的三人都停下了话头,顾晚柠正好坐在一侧的窗户边,她伸手将帘子挑了起来,举目往外一看,岔路的另外一条上,正陆陆续续过来很多人。
他们走的一条恰好和那条路并拢成为一条路。
顾晚柠看着他们的穿着,破破烂烂,一个个面色饥荒,显然是逃难过来的。
南朝和齐国、西突国正在交战,他们一直绕着走的,避开了战乱之地,之前也并没有见到多少流民。
但是没想到,前往安南城的途中竟然会有这么多流民。
马车根本提不了速,只能慢腾腾地行驶着。
这样大概又走了一刻钟时间,前方忽然有些骚动,然后车外传来了一些声音。
“喂,喂,你干什么?”赵诚吆喝了一声。
“贵人,你们行行好,我媳妇快不行,能不能让我和我媳妇坐坐你们的车去前面的镇上找个大夫?”
赵诚也是穷苦出生,抬眸一看,路边躺着一个妇人,面色蜡黄,仿佛已经没气了。
他拿不定主意,又狠不下心拒绝,就朝着里面说道:“有人拦车需要帮忙,要不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