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芬芳,啾啾虫鸣似花草掩映下的传唱,孜孜不倦唱着静夜天光。
雨行阁中,夏风入堂,携着樟木枝叶的暗香。
烛火照的一室明明如昼,钟离墨珩与林洛雨在花梨木案边对坐,女子千娇百媚,只是执玉壶斟两盏酒,也带了让世间男子倾倒的风华。
奈何,她眼前的男子,却一直垂眸看着酒液倾泻杯盏,不曾看她一眼。
她将酒杯推至他面前,细腻的嗓音,宛若三月莺啼,“珩哥哥,你还欠着洛雨交杯合卺。”
昨夜从天黑等到天明,一朵盛放心花仿似在一声声更漏里,一瓣一瓣被撕碎,落入泥土中,腐烂着,任人践踏。
从皇宫回来,她因久未成眠,精神已经有些恍惚。沐浴过后,呆呆坐在梳妆镜前,不肯歇下。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等着他来。
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回廊下的那一瞬间,她所有的倦意都一扫而空,灵魂似清泉荡涤之后的清醒。
钟离墨珩剑眉紧蹙,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液,轻轻拨开,“明日早朝还有要事,不可饮酒。”
林洛雨眼底的伤痕划过,终是敛了不悦,复又带了若芍药花盏般的娇媚,掩唇笑道,“珩哥哥的酒量,哪里是一杯就能醉的?莫不是,你怕我在酒里下了药?”
墨珩本就因着忆薇有些烦闷,听了她的话,也懒于与她打趣,直言道,“你知道便好。”
林洛雨眸底带了酸涩,却又不愿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把酒言欢。
她的纤纤玉手端起那泛着莹白光泽的酒盏,仰首,玉液倾倒樱唇中,入口清甜,过喉辛辣。
她一边亮了杯底,一边不断捂着嘴,咳嗽道,“这酒真辣,不过妾身敢保证,里面干干净净,没什么媚药。珩哥哥,你当真不喝?洛雨好歹也是你的妻,你连交杯酒也不愿与我饮?”
最后一句,已是带了深深的乞求,她的眼神若受伤的小狐狸一般,媚态里是化不开的清纯与柔软。
钟离墨珩便在这不该心软的时候,妥协了,他举起杯盏,道,“既母妃中意于你,本王实不该拂了老人家的面子。”
林洛雨见他答应,兴冲冲地自斟一杯,两人手臂交缠,杯酒下肚,林洛雨已是微醺。
她眉若远山黛色,眼若水波盈盈,面若桃花,染了绯红,尖巧的小下巴搁在花梨木案上,盯着钟离墨珩面前的酒盏,一语不发。
“可是累了?先去歇下?”钟离墨珩冷着脸,低声问。
然后,有夜风钻进屋子,林洛雨便踉跄着起了身,跌跌撞撞到了窗边,合上窗子,絮絮叨叨,“这大热天的,怎的会感觉到冷呢?”
回眸朝着钟离墨珩娇憨一笑,又道,“珩哥哥许久没有关心过洛雨了,今日,我不累,只觉得高兴。”
“夜已深了,高兴也该早些歇息。”他忽然觉得头有些痛,却不忘劝她。
恍恍惚惚地,只觉她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软软落入他的怀中,有清甜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说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他,让他沉溺其中。
钟离墨珩抬起手,狠狠掐了胳膊上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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