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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将他扶起来。
她大哭了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脑袋搁在他怀里,声音破碎,让人心疼。
司爵心房阵痛,苍白的脸庞更添一抹惨白。
太阳穴两边的筋络狠狠的跳凸,深涡的双瞳内,红丝涌现,低眸紧盯着在他xiong口痛哭的小女人。
俊逸的脸颊紧绷着,嘴角却微微勾开,伸手,轻轻拥过她的身子,吻她的发ding。
眼眸发红,“傻瓜,哭什么?在这里看到爵哥哥不是应该高兴?”
青禾摇头,她不是傻子。
今日回宫之前,她本以为她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就算不至惨烈,可总也不会太顺利。
可是,太顺利了。
张瞿陵没有质问他,父皇母后甚至纵容了她,大家送她进青雲殿时凝重的表情,她就隐约猜到了,在她回来之前,或许已经发生了什么事。
一件,可以解除她困境,救她出责难的事。
当看到他全无声息的躺在榻上那一刻,她便知道了,她之所以如此顺利便得到大家的原谅和理解包容,只是因为,有人代她承受所有责怪,替她担负了所有的责任。
司爵拧紧了眉,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掉下。
他深吸口气,拥着她坐在了地上。
又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扶着她的发丝,轻轻的说,“小猫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青禾眼泪掉得更凶,哽咽得说不出话。
咬紧唇,她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含着热泪看着他苍白的脸颊。
那双潋滟的红唇,褪去了色彩,苍白一片。
青禾喉咙悲怆,指尖颤抖的抚上他的唇,眼泪汹涌,模糊了她的视线。
司爵轻轻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你也再不用自责,所有的一切,有爵哥哥在。”
“......”青禾唇间溢出低鸣声,唇瓣颤抖得厉害,“告诉,告诉我,发,发生了什么......告,告诉我?”
她难过的簇紧眉,手心颤抖的捧着他的脸,低低的问。
她碰到他的脉搏,脉息薄弱,几乎只是掉着一口气。
没有外伤,那便是内伤。
内伤,伤的哪儿?
青禾惶急着,心痛得如叫人一条条撕扯开来了。
一口血腥从喉间涌出,司爵绷紧了唇,额上的汗珠如雨倾下,眼眸似隐忍的轻眨着。
他紧紧抓住了青禾的手,将她扯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头。
血色,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他脸颊难受的抽动着,却笑,“小猫儿,爵哥哥很想告诉你,可是现在,让爵哥哥睡会儿......”
青禾心房紧锁,身子抖得厉害。
唇瓣站着,苦涩的泪灌入唇间,堵塞了她的咽喉。
她感受到,抱着她的双手,正缓缓的松开。
脸颊连着心脏都在颤抖着,青禾低低鸣哭出声,断断续续,隐忍却没办法隐忍。
双手没有力气,抱不住他,他从她身上滑了下去,倒在了她面前。
他唇边的血,如一条小河,从她肩头一路滑过衣襟,将她的红衣,染得更深了。
脑海里有根脆弱的弦绷得很紧。
只要再用力一点点,便用爆裂开来。
她颤着手,缓缓伸到他的鼻前......
身子陡然僵直,她保持着这个动作,良久良久,终于嘶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