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唇瓣,拿起箸子点着唇面,眼神儿瞄向向南,支支吾吾道,“向南,魂兰殿除了你和我,还,还有没有谁来过啊?”
“回姑娘,有。”向南看了眼房外,如实答。
拿着箸子的手一抖,脸跟着红了。
沈之乔垂着头,心里一阵打鼓,“谁,谁啊?”
印象中,那天晚上,至向南与她说了这魂兰殿的事迹之后,她睡得难受,隐隐约约感觉拓跋御来过,貌似,她还对他说过很多话……
那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不是不愿意说,只是找不到人说。而南玥也有诸多烦心事,她不想让她担忧,是以一直憋着。
那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个神经病似的,竟然说了那么多,还又哭又说,她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来着,不确定所以才问了向南,没,没想到,真有人来过……
捂住脸,感觉这辈子没那么丢人过……
并且,并且,她好像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话她想不起来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向南的声音在耳边慢悠悠的传了过来。
“您昏睡的一日,司锦房送了一批宫女和太监过来,以……伺候姑娘。”
啥?!
沈之乔放下手,睁大眼看向他,“就这样……没其他人了吗?”
向南摇头,“回姑娘,除却这些宫女太监外,没有其他人来过。”
沈之乔抽了抽嘴角,本该松一口气的,心里却变得微微惆怅起来。
呼了呼气,她端着瓷碗,大吃了起来,或许是想借食量压下心尖的冒出来的怅然,她吃得有些快。
向南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一大桌子菜,没人抢来着……
再者,他是生怕她吃隔食了,到时候又是个事,他可不好交代了。
也疑惑,皇上明明对姑娘这般在乎,却不让姑娘知道他来过……
沈之乔边吃边招呼向南,“向南,你也坐下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些,好歹你我也一起共患难了,我生病了也多亏你照顾才好得这么快……”
向南惶恐,奴才怎可与主子同桌,不成规矩。
忙摇头,“姑娘的好意奴才心领了,但是……于礼不合。”
心里却有一股暖意趟过,为奴这些年,看惯了人情冷暖,主子看重的不若是你的用处,你让她高兴了,便赏你一二好脸色,若惹她不痛快了,哪怕地上掉了一根头发丝都能成为你的催命绳。
这姑娘心思单纯,现在还能保持如此纯良的品性,怕只怕宫里的尔虞我诈,终会让她变了个样。
沈之乔瞄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
屋外却猛地传来一阵惊叫声,此起彼伏。
心头一跳,看向向南。
向南皱了皱眉,“姑娘,您先吃着,奴才出去看看。”
沈之乔沉凝片刻,点了点头。
向南走出去之后,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
沈之乔不放心,思虑再三还是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刚踏出房门便看见苍树旁堆了许多宫女太监,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狐疑的走了出去,有眼尖儿的宫女见着,忙推搡着其他宫女太监让开了道。
向南也看见了她,眸光闪了闪,迎了上去,“姑娘,您回屋用膳吧,没什么大事,奴才处理就好。”
向南身形不算高大,却也比她高出一些,再加上年轻,身板挺硬实,他挡在她面前,几乎将她视线全部遮住。
他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让沈之乔挑眉,道了声,“恩,我就是看你好半天没回屋,就出来看看,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回屋继续用膳。”
说完,转身就走。
向南见状,大松了口气,他可不敢保证,她看到那幅场景,晚上还能否入睡。
正在这时,沈之乔突然身子一转,速度极快的拨开了向南看了过去。
只一眼……
“啊……”脚步生生顿住,沈之乔双眼大睁,捂着嘴惊叫了出来。
接着胃里翻腾,俯着身子呕了起来。
向南被她猝不及防一拨,脚步还未站稳,又听她大叫了一声,冷汗霎时冒了出来。
于是连忙站起身子去扶她,喘着气道,“姑娘,您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