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遥遥的想念这里,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掩埋,她可以用思念盖过那些悲伤。
半个小时的时候并不算长也不算短,司徒律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陆小小就维持着抱着的动作呆了半个小时,被电话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陆小小匆忙走下去楼去,司徒律已经从车上下来了,笔挺的身姿,一身长风衣,看到她时棕色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小小,你看起来很不好。”
她的眼镜是肿的,肯定是哭过了,人也瘦了,她本来就是偏瘦,这下子更显得柔弱可怜了。
陆小小勉力的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弟弟只是受了点轻伤,我比较容易担心,所以才守在他身边。现在他已经好了,我明天就会正式上班了。”
司徒律拉开车门,陆小小坐进去之后,司徒律自然的拉起安全带为她系上。他的身体俯下来,空气里顿时弥漫了薄荷草的香味,陆小小双眸望着他的脸有一瞬间恍惚。
这个味道,太过熟悉了,熟悉到让人微微心疼。
咬着唇,陆小小低声喃呢:“你喜欢……薄荷草味道的香水吗?”
司徒律怔了一下,微微侧过脸看她:“我身上有薄荷草的味道吗?”
陆小小点头:“嗯。”
司徒律转而笑了起来,唇角扬起谦逊好看的弧度:“是吗?我从来不用香水的,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薄荷草的味道。”
陆小小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没有……他身上没有薄荷草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她闻得到,难道说她已经不知不觉把司徒律和叶硕搞混淆了吗?不、不可能!
陆小小的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这神色让司徒律吓了一跳,连嘴角的笑都有些僵了。
他说了什么让她惊吓的话吗?味道,薄荷草的味道……
“啊你别害怕,我住在法国的时候,家里一直有种薄荷草,大概就沾染上了。”司徒律急忙补充道。
陆小小看着他很是尴尬道:“哦、这、这样,吓我一跳,我最近鼻子一直不、不太灵敏,还以为我鼻子出了问题。”
司徒律心略微向下沉了沉,他看出来她是真的被吓到了,甚至额头上渗透出了一丝丝汗。但是他不会单纯的相信陆小小的解释,他知道,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给她系好安全带,司徒律转身到驾驶座,开车和她闲聊了几句,定了去吃晚饭以后,陆小小就偏头看向了窗外,而司徒律也陷入了深思。
看来这双叶硕的眼睛不仅仅给他带来了这段缘分,还有其他的什么。
他能感觉出来她在戒备自己,刚才,薄荷草的味道,他也有些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当初叶硕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道:替我送一束花给她吧,就送薄荷。她熟悉那味道。
医院的药味总是要盖过人散发出来的味道的,所以他没有从叶硕的身上闻到薄荷草的味道。然而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薄荷草的味道是叶硕的味道,自己身上这味道巧合的和叶硕的味道很像,而他自己并不清楚,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是因为这双眼睛和她曾经喜欢的人太像吗?她又是坚持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自己这双眼睛反而让她更加戒备了。
这显然不是好现象,司徒律簇起了眉头。
餐厅到了,司徒律和陆小小一起走进去,点了餐以后陆小小先开了口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那个,律,你把画稿先给我看一下吧,有什么问题先告诉我一下。”
司徒律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那双棕色的眸子里透出了一种熟悉的信息。陆小小和叶硕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的眸子偶尔也会透露出这样的讯息。
她懂得,这双眸子正透出着主人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陆小小的心忽然‘咯噔’一下沉了沉,一种莫名的紧张席卷了她。攥着手,陆小小额头上又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司徒律的确有话想对她说,他很想告诉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一向是温文尔雅的,绅士的,直白的告白反而是他最不擅长的,况且,会吓坏她吧。
苦笑了一下,司徒律从一旁拿起了文件递给陆小小:“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紧张害怕吗?还是你怕我会故意刁难你的设计。”
陆小小一愣,发现司徒律什么也没有说,而文件夹已递到了眼前,顿时松了一口气也尴尬万分,咬着唇,陆小小很歉意道:“抱歉,我、我只是有点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