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这么晚怎么还出来?”
“我怕你出事。”温宁儿依然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打算上山去找你了。”
凌远峰听了这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紧了紧温宁儿的身子,道了句;“傻瓜,哪里会出那么多事?”
见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旁,温宁儿想起自己方才那些的胡思乱想,也是觉得自己可笑。她从他的怀里抽出了身子,柔声道;“咱们赶快回家吧,我给你留的晚饭,还在灶房里热着呢。”
凌远峰这一天的确是没怎么吃东西,便点了点头,大手将她揽在怀里,两人一道向着家里走去。
回到家,孩子们依然熟睡着,凌远峰将温宁儿为他的留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见他不够吃,温宁儿又是下了一大碗面条,才让他吃饱。
温宁儿瞧着他饿成这样,眼眶里只一阵阵的发酸。
吃完饭,温宁儿刚要去收拾碗筷,凌远峰却是拦住了她,烛光下,男人的眼瞳乌黑而深邃,唇角则是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递到了温宁儿的手里。
那个钱袋极重,温宁儿拿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瞧,她立时便是惊呼出声;“怎么这样多啊?”
男人遂言道;“那种菌菇很难寻,都是在山壁里生长,一般人很难找到,价钱自然就是高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温宁儿这句话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傻气,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只将他当成自己的夫君,却忘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南陵王啊,即使如今带着妻儿在这里隐居,可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会难得到他呢?
凌远峰也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大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有了这些银子,凌家的日子自然是好过多了,单说每日里,桌上的饭菜都比以往丰富了不少,鸡鱼肉蛋也成了常见了东西。三个孩子的新衣裳也是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日,凌远峰又是上山去了,温宁儿在家做好了饭,喜滋滋的等着他回来。
晚间,孩子们已经睡下了,听到外头的动静,温宁儿赶忙将门打开,果然是男人回来了。
凌远峰站在那里,手中却还是拿了不少东西。细瞧下去,温宁儿才看见那都是一些凌家集上没有的东西。诸如一些糕点果饼,新鲜花布,陈年佳酿。
温宁儿瞧着,心里只觉得欢喜,她将东西收好,起身去灶房将热着的饭菜端来,回到了堂屋却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她微觉奇怪,听到里屋中传来动静,她推开房门,一声相公还没唤出口,眼眸便是倏然睁大了,她匆匆走了进去,只颤着声音,道了句;“你受伤了?”
凌远峰褪下了外衫,结实的后背上却是鲜血淋漓,靠着右臂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的,显是被尖锐的东西划下了好大的一块皮肉。
温宁儿瞧着,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的手哆嗦着,也不敢去碰男人的伤口,只呜咽道;“这是怎么弄得?你是不是从山上摔了下来?”
凌远峰一手拿着药酒,另一手则是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见温宁儿哭成这样,便是将东西搁下,站起身子为她拭去泪水,他的脸上依然是十分沉静的神色,只笑了笑,道;“没什么,你先出去等我,我收拾好了就来。”
温宁儿心疼不已,瞧着他的伤口眼泪便是吧嗒吧嗒的流个不止,她摇着头,泣声道;“相公,你不要在上山了,我们的日子就算苦一点也没关系,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去了,好不好?”
男人没有说话,望着她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只勾起手指,将她腮边的泪珠划去。
温宁儿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再出声了,她哽咽着,鼓起勇气将药酒和棉布拿在手里,稳住自己的手,将那药酒向着男人的伤口上倒去,她为男人处理着伤口,一颗心却是疼痛不止。
待那药酒洒在血肉翻滚的伤口上时,疼痛可想而知,而凌远峰却生生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下,听到自己的小娘子含着哭腔,小心翼翼的问着自己;“疼吗?”
他笑了,只摇了摇头。
比这更重的伤都不知受过多少,这点小伤实在是不值一提。
温宁儿一面为他包扎,一面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着气,似乎要将疼痛都给他吹跑了似得。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