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离无法,再也不放心让潋滟一个人待在船舱里,便拉着潋滟,把她拖着上了甲板。
“呀!老爷,这是怎么了?”尽离才出船舱却见临时雇用的管事提着裤子匆忙地船头跑了过来。
尽离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管事。那管事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色粗布衣服,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
“你怎么现在才来?不知道船上有贼吗?”尽离怒气正盛,放大了声音冲着管事就是一顿吼。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啊!”管事双手仍是提着裤子,却仍是弯着腰给尽离赔着不是,“小的······小的今日在镇上喝了些花酒,这才闹······闹了肚子。”
下面不用管事说,尽离也知道,定然是管事才出恭出来,慌张得连裤头都没系好。
尽离冷眼扫了一眼管事,“船上的其他人呢?都死了么!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人出来!我雇你们何用!”
“回······回老爷,伙夫睡得死,现在还没醒。那几个水手晚上喝了点小酒,也没醒。”管事因为害怕,声音已是有些发抖,不敢抬头看尽离。
尽离冷哼一声,“抬起头!”他不信这船上其他人都睡了,偏偏就他一个人醒着。这人必定有问题!
管事的双手还在颤颤巍巍地系着裤头,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闪烁着,不敢看尽离喷着怒火的目光。
尽离的目光定格在管事的脸上,蜡黄的脸,深深地沟壑,一眼便知此人平日里定是被风雨吹打惯了。
他的目光再移向管事的手。那双手的皮肤黝黑而又粗糙,便知此人定是干过粗活。
那管事看着尽离的模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小的知错!求求您绕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啊!全靠小的一人养活!”那管事说着就哭起来。
“小的知错了!求求您可怜可怜我那老母和儿子啊!求求您啦!”管事说着就给尽离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突兀。
尽离冷眼看着磕头的管事,心思百转千回。他本以为这管事是沧溯,可是······沧溯是绝对不会下跪的!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任何人下跪!
潋滟见那管事哭得伤心,竟然还战战兢兢地发着抖。她走前一步,弯下身就要扶管事起来,却被尽离一手拉进怀里,撞到尽离坚硬的胸膛,疼得她龇牙咧嘴。
“笨女人!别动!”尽离瞪着眼看了潋滟一眼,视线又移到管事身上。
那管事还在磕头,甲板上已有了一小滩血迹。看来,这个管事很怕死。
“起来吧!”尽离俯视着管事,淡淡说道。
那管事如临大赦,赶紧道谢,“谢谢老爷,谢谢夫人。”说着就站起来,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尽离仍是有些怀疑,双目闪着寒光,一把抓着管事的手掀开了衣袖!却见那衣袖掩盖之下的皮肤和手上的皮肤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白了一些而已,也没有易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