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纵然玲珑对此早有准备,可当这一天来临,内心依然狂跳不已。
“说得好像臣妾没经过苦日子似的。”玲珑不想让他有压力,故作轻描淡写,“反正臣妾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过什么日子,臣妾便随你过一样的日子。”
肖璃听了感动,拥抱着她,深深地亲吻。
半晌,肖璃道:“方才你想说什么?”
“没事了,臣妾突然给凌宵想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大战在即,等以后再说吧。”玲珑随口扯开。刚刚在院子里出现的凌宵大约不知道,自己还没拿到出场费,就随随便便地在王妃的故事里客串了一把。
这个当口,肖璃的确没心情去想凌宵的个人问题。一张庞大的网,在这个夜里悄然张开,不可能不紧张,这张网上的每一个结点,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有一点点的差池。
更重要的,肖璃不知道天亮之后,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夜深,北风呼啸的声音,隐约从窗外传来。他仿佛听到了兵戎之声,在北风中席卷而来。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所有的副将今夜都已暗中行动,而自己的府外,则有着不知躲在何处的眼睛在监视。
所以,他不动。
所谓不动,也有范围。不出府门,是谓不动。却不能阻止他拥着玲珑,渐渐地蠢动起来。或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与玲珑在一起。
玲珑却按住了他的手。
“玲珑……”他有些不解。玲珑从来不会拒绝他,甚至偶尔还很主动。他们的默契不仅仅体现在情感上。
“王爷,今夜您要好好休息,臣妾不想让您分心。更不能因为此事,让王爷甚有倦怠。明日一早,临川王府要走出去一个最饱满的王爷。”
肖璃不满,这叫什么理由,自己什么时候因为此事影响过状态?“你小看本王。”他哧之以鼻。
玲珑不敢告诉他真相,牵挂,有时候会变成羁绊,玲珑要他轻装上阵,毫无顾忌。
“臣妾等你回来。”玲珑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吻着,肖璃感觉到了她冰冷的泪水,“今晚,依臣妾一次,好不好?”
肖璃心中一疼,柔情击退了激情,轻声道:“好的,我总是听你的。早些睡,我们都早些睡。”
其实,谁都没能入睡。
昏昏沉沉中,突然又听见凌宵在院子里轻喊:“王爷,王爷!”肖璃突然双眼圆睁,室内的灯火没有熄灭,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肖璃极速地起身下床,冲到门边,问:“如何?”
隔着房门,凌宵压低嗓子快速地说:“启禀王爷,西郊大营哗变。”
“备马,立刻出发!”肖璃一声令下,转身,却发现玲珑站在屋子中央,手中已拿着肖璃的战袍。
她走上前,将战袍抖开,以无声的坚定,送她的夫君踏上征途。
一身雪白战袍,将肖璃古铜色的外型衬得愈加冷峻。玲珑将他的束发扶正,微笑地望着这个坚硬如铁的男人。
“王爷,臣妾等着你回来。”
战袍猎猎,战马奔腾。肖璃带上融在临川王府的五十余剩最精锐的死士,在夜色中疾驰而去。那是羽林军中的高手,早就被他暗暗从军中摘出,以家丁之态隐于府中,为的就是在某一天,可以作为一支突破重围的力量。
玲珑没有相送。
这不是远征,没有依依惜别。这是大齐王朝一次绝秘的夺宫之战,送走他,就不知是否还能迎他回来。
战将的妻子,不该倚门而立,不该望夫泪尽。她必须与她的夫君一样,置开生死,淡然当户。她可以有泪,但那应该留给凯旋而回的勇士,而非让泪水堆积起寂寞的孤苦。
盛花儿悄然前来,望着沉静如水的玲珑,心中不由敬佩。“王妃,泰清说,请王妃定要保重自己,等待王爷胜利归来。”
玲珑不语,闭目沉思。盛花儿性子稳重,知道玲珑定是在调整心绪,亦不打扰她,只给她默默地倒了杯茶。那壶入睡前的茶,却已经凉了。
等要走出去,重新泡一壶过来。玲珑突然道:“让泰清泰平遣人去府门外打探,可还有眼线布置。”
不一会儿,泰清进来回禀,说王爷一行整装出行,府门外一时喧嚣,如今正是送行者纷纷回撤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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