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和言谈吓坏了的。
她说不怕夫人的威胁,更不怕她如今这模样给老爷或是齐王知道了,其实是的,那是有恃无恐。
当初西院差点出了事,老爷都没拿二姑娘怎么样,更不要说只是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至于那位殿下——他一颗真心都在二姑娘的身上,只怕不管二姑娘是何等模样,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宠着捧着过去了。
“夫人,二姑娘她……她也只是一时被逼的急了……”沅寿犹豫着,到底不放心,还是要开口劝两句,“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二姑娘又比从前精明了许多,会这样,其实您不必意外的。好在如今她也没说什么,这不只是……”
“没说什么?”章氏的声音一下子厉起来,好似是被沅寿这句话给刺激到一样。
她扭过脸儿来看沅寿,却又觉得那张脸变得模糊起来。
是了,她记起来了,之前沅寿也劝过她的,有些事,太急切了。
原本西院出事之后,她就该消停一阵子,毕竟夫妻离心离德,那可比什么都厉害。
她在这个家里,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有赖魏业,如果有一天魏业连对她最后的那点尊敬都没有了,她便什么都不剩下了。
魏业的爱,除了给了魏家,便是分给了孙氏和魏鸾母女,她一辈子也比不上了。
可到如今,魏业的敬重,全都是她一个人的。
胡氏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如何能与她相提并论?
可她不听……她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那阵子怎么瞧魏鸾,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之后发生的事,她自己也知道匆忙,但好在一切都还算是有成算,不至于叫旁人轻易拿了把柄去,她却又未料到,今日魏鸾敢站在她的床前,这么不顾一切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威胁?
她的威胁,与魏鸾的威胁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沅寿,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沅寿启唇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章氏已经一侧身,把脸儿朝向了里头去,分明是不愿意再与她说话。
她几不可闻的叹气,颇为无奈,眼中更多的还是担忧。
服侍了夫人这么些年,她太知道夫人是什么样的脾气了。
宁折不弯。
二姑娘既然精明,为什么会和夫人对着来呢?
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二姑娘早有预谋的,可这份预谋,又是为了什么,她便不得而知了。
那些威胁,是厉害,可夫人真的会退让却步吗?
沅寿蹲身拜了个礼,便轻手轻脚的退出去,视线一直都没从章氏的身上离开过,写满了担忧二字。
——不会的。
这三个字在她心头闪过。
她知道,以后只会有更大的麻烦。
什么家宅安宁,只怕真的就顾不成了。
夫人眼下出神愣怔,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二姑娘,可等到这份出神过后……
沅寿心下咯噔一声,终于退出了门外去,顺势又带上了两扇雕花门,合上了一室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