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就敢替她传这个话?魏鸢,她要是想害我,你也与她同担罪责?”
魏鸢做惊讶状:“郡主这是哪里的话呢?”她旋过身,看向身后,那里站着的、坐着的,这齐州城的贵女,几乎都在宋宁宴请之列,等看完了,她才又把脚尖儿转个方向,重对上秦令歆,“这么多人在,谁敢对郡主不利?我说了,郡主是万金之躯,金枝玉叶,郡主若然贵体有伤,自然今天在座诸位,都难逃罪责。”
这话是吹捧,也是实话。
秦令歆觉得这对姐妹真是古怪的厉害。
很多年前在京城,魏鸢不是这样的,见面的次数不算少,说过的话却不多,只记得魏鸢从来是个低眉顺目的人,哪怕是魏家的嫡长女,也从不会咄咄逼人,她站在那里,固然生的还不错,却永远称不上耀眼夺目四个字,远不如魏鸾。
说起来……小的时候,倒是不少人说过,魏鸾眉眼间,和她倒有些许相似之处。
为此她曾生过气。
魏鸾?她怎么配呢?
秦令歆思绪飘的有些远,这时止住了,收回手,又垂在身侧:“她一个人在花房?”
魏鸢说是,便再不多说一个字。
秦令歆站在那里想了很久,魏鸢的心提着,也悬了很久。
临了了,秦令歆挪了挪脚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要往花房而去了。
先前那奴婢忙拉住她:“郡主您别……”
“怕什么?她还能吃了我?”秦令歆拍开她的手,“没听魏鸢说吗?我若贵体有损,她们这些人,谁也跑不了。包括她,自然,也包括魏鸾。”
那奴婢哭丧着脸,生怕她出差错一样,可是被打开的手,再也不敢去抓她。
秦令歆就在那样担忧的目光中,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一如她尚未踏进这小院一般,就连宋宁都为着与人说笑,没有留意。
宋家的花房的确就在这小院东侧,出了院门,连一箭之地都不到,就能瞧见花房外的月洞门。
秦令歆提步入内,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香气,她却觉得有些刺鼻。
于是她蹙拢了眉心,抬手掩在鼻前。
花房的门被推开,魏鸾提着裙摆下了垂带踏跺,见了她,不行礼,只是噙着笑:“还是受不住花香啊?小时候我觉得你很怪,这香气多好闻,怎么会受不了呢?后来我懂了——你是生来的天之骄女,受不住花香扑鼻,广阳王殿下便日日命人取时令鲜果摆在你屋中,每日一换,那气味清甜好闻,不知比这些花香好了多少,而那样的做法,才更衬出你这位郡主的尊贵。就连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也时常赏赐鲜果到广阳王府吗?”
秦令歆把手放了下来:“原来你还记着。你既记得,还敢请我到花房相见。魏鸾,多年不见,你胆子倒是变大了。”
“那你还能拿这个,治我个犯上不敬的罪?”魏鸾终于缓缓蹲了礼,“其实我忘了的。”
秦令歆看着她这样耍无赖,真有些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想了好久,终于摆手叫她起身:“你和小时候一样,无赖起来让人看着就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