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窝在玄风怀里,与他肌肤相贴,我渐渐便有了睡意。
朦胧间,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颜儿?倘若有朝一日你想起来了,你可会怪我?”
我闷哼一声,软软地勾住他的脖子,含混不清地问:“想起什么?”
“没什么!”他叹道:“我只是怕将来我不能与你琴瑟和谐,颜儿你可会后悔?”
我鼻子一酸,闭着眼只管假寐,不让玄风看见我夺眶而出的泪水。
玄风大我十三岁,他已是快四十三岁之人,而我却尚不足三十岁。虽说女子容颜易老,我自认为早已青春不在,但玄风却始终不这么认为。我和他之间年龄的悬殊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仿佛鱼刺般让他如鲠在喉日夜寝食难安。
我不知该如何慰藉玄风这份莫名其妙的惊恐,但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和悲哀。
玄风确实不是个贪图床笫之欢的人,他对我的爱更多时候像潺潺细流的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面对我,他总是无法压抑住自己的热情,每每都会像个贪心不足的孩子般索求无度,仿佛我随时都会离去,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让他真实地感受到我属于他。
我开始悄悄研制受孕的药物,我的记忆中没有习医的经历,但却莫名地有着令人乍舌的习医天赋,但凡草药,我都会过目不忘,甚至还能自己配出许多新的药方。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会金针刺穴,我身边的大宫女浸染有腿疾,每年入冬前发作起来都会痛不欲生。我第一次用金针为她治疗时手法娴熟,就像我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当时椒房殿的宫女太监都被我突如其来的神技惊呆了,连一向老持稳重的浸染也吓得面无人色。而那日玄风闻讯赶来时竟如同地狱使者,扬言要将椒房殿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凌迟处死。若不是看见我神情专注,为浸染治疗结束后满脸都是兴奋得意,玄风那日定会血溅椒房殿。
虽然玄风并未出言训诫我,可我却敏感地察觉到那****不高兴,他不喜我习医。我虽能从给人疗伤中获得满足却不想忤逆玄风,自己悄悄将金针藏起来,再也没有钻研过医术。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已近三十岁,韶华易逝,玄风也早已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健硕青年,我想为他生个孩子。这种渴望随着玄风对我的宠溺愈发强烈起来,我的心在蠢蠢欲动。
一连几日,我都乘玄风上朝之机去太医院翻查医书库档,查找治疗不孕之法。太医院的一干太医们对我恭敬有加又极有眼色,知玄风不喜我沾染医术,便都替我隐瞒,只要我前往,皆会找了借口回避。
我悄悄坐在堆满医书库档的医华殿内细细翻阅,身边只跟随着不会说话的浸染。浸染原不识字,但这些年经我调教,倒也能以笔代口,许多话都能在纸上写出来。她知我甚深,不待我吩咐,便帮我查找起来,只是眉眼间皆是难掩的担忧。
我的病是宫里最大的忌讳,玄风不准人提,也不告诉我。我怕他担心,从未询问过他。曾经以为帝王之家后宫佳丽三千,处处都是如花娇颜,岂会缺乏子嗣?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了玄风。
浸染是我身边的老人,对我的病症了解得一清二楚,我隐忍不发,她比我还要伤痛。若不是她知我痛处,断不敢忤逆玄风陪我做这种事。
不知病因便难解其根,我和浸染如同无头苍蝇般将医华殿翻得乱七八糟仍不得要领。
无意中瞄见浸染手中拎着一本残破不堪的书卷,翻开看,竟是先皇轩辕帝在位时蒋太医的行医手记。
我记得曾听廉亲王李玄茂提起过,蒋太医曾是太医院最资深的老太医,最拿手的便是妇女生产之症。
心中大喜,翻开来仔细查找,果然看见里面记载着几行小字:“韭菜食味甘温,有补肾益阳、散血解毒、调和脏腑、暖胃、增进食欲、除湿理血等功效,尤其对阳虚女子有好处,可以缓解其畏寒、怕冷、易倦、嗜睡、****减退、尿多、易腹泻等症状。可增加肠胃蠕动,保持大便畅通,增进食欲。”
“香椿皮性凉,具有除热、燥湿、止血等功效,能抗衰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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