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手砍下来。可这会儿塞东西的是他的心头肉,他能怎么办?他不仅不能把对方的手砍下来,还得牢牢地端稳这碗姜汤,生怕这碗热姜汤烫着他心头肉的小嫩手。
宫计真憋屈啊。
“趁热喝了它啊。”姜宝青嘱咐了一声,转身拿起伞,撑起来走进了雨中。
宫计一直看着姜宝青的身影,直至她的身影完全被大雨遮挡,这才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那碗被姜宝青塞过来的姜汤。
半晌,宫计面无表情的仰头一饮而尽,继而将那碗扔到了侍卫怀里。
实在是太难喝了。
……
这大雨来得迅猛,洋洋洒洒的下了两三个时辰,一直到了下午,才逐渐变小。
众人已经在义庄里用了些饭食,也算小小的休整了下。只有龚雅如,心里头翻来覆去的想着姜宝青是不是已经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看到桂枝端来的饭,又想起方才姜宝青说得那“分而烹之”的事,抬手就打翻了那碗,趴在一旁反胃不已,差点连胆汁都给呕出来了。
偏偏柳净仪也明白,这就是龚雅如的心病,在一旁颇是无能无力。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待到雨停了众人准备出发赶路时,龚雅如竟是生生的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原本方桃譬李的容貌这会儿只剩下憔悴不堪,看着就可怜得很。
柳净仪实在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去找了姜宝青。
姜宝青一听柳净仪硬着头皮说出了他这趟的目的,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姜宝青正好在琢磨着要去找一趟龚雅如呢!
因着甘遂突发急病,总不好再让甘遂这个几乎是瘫痪了的病人骑马,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好找马车,只能是从队伍里的两辆马车里挤出一架来。
姜宝青十分和善的朝柳净仪点了点头:“听你这般说,确实是很严重了,我过去看看吧。”
柳净仪哪里知道姜宝青的小九九,他听得姜宝青应了,心里还感慨,其实这位姜姑娘心地也挺善良的。
心地很善良的姜姑娘去了龚雅如的马车,龚雅如虚弱得很,躺在马车里的软塌上,脸色也难看得紧,见着姜宝青撩开车帘进来,龚雅如惊得差点从软塌上滚下去。
姜宝青示意桂枝扶住龚雅如,要去给龚雅如把脉。
龚雅如抗拒的往后缩了缩,有些惊惶的看着姜宝青。
姜宝青微微笑道:“龚小姐,有病就要看啊。”
龚雅如听到姜宝青直接点明了“龚”,她脸色瞬间煞白,一直惴惴不安的那块大石头像是终于落了地——姜宝青果然知道了!
姜宝青看着龚雅如那惨白的脸色,心知龚雅如这病,八成就是这心病引发的。
“其实我说句实话,”姜宝青悠悠道,“龚小姐在我看来,实在有点蠢。”
龚雅如脸色更难看了,她咬着下唇,恨恨的看着姜宝青。
姜宝青似笑非笑的看着龚雅如:“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我把你的事传扬出去,让你清誉扫地,万劫不复。”
龚雅如的嘴唇微微哆嗦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