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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们更为目瞪口呆的是,他们那个脾气差到爆的主子,竟然只是皱了皱眉头,就真的给她指了个人,帮着去动甘遂的胳膊跟腿。
甘遂一脸茫然。
动完四肢以后,姜宝青又让甘遂伸了舌头看了看舌苔,又问了甘遂这几日身体的异样,问完后,点了点头,跟宫计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找个人,帮我把甘遂衣服给脱了。”
一瞬间,屋子里头安静的只能听见外头滂沱的雨声。
宫计简直忍无可忍了,警告似的点名:“姜宝青!”
姜宝青无奈的起身,无奈的看着宫计:“我知道你不爱跟人有接触,所以让你帮我找个人,怎么了啊?”
宫计那清隽无俦的脸上这会儿写满了杀气。
“好端端的脱甘遂衣服做什么!”宫计冷冷道。
姜宝青比宫计更冷:“自然是给甘遂治病啊,不然呢?你觉得我是想看别人光身子吗?”
姑……姑奶奶!
——这成了在场诸人唯一的心声。
宫计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来平复心情,他脸色阴沉,随手指了一人,上前帮甘遂脱衣服。
苦逼的病患甘遂觉得自家主子的眼神好像在凌迟自己。
“一定要脱吗……”原本就气弱的甘遂,这会儿声音更弱了。
姜宝青取下手上的腕带,在旁边一处桌子上,平平的铺展开来,又找人要了蜡烛跟白酒,在那给银针做着消毒。她听得甘遂这般问,头也不回的答道:“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
甘遂愣了下。
他只知道自己昨日突然就有了些不同寻常的疲乏,今日醒来,有些发热,他们习武之人,向来比较糙,也没把这事放心上。结果方才突逢大雨,整个队伍都在急行军,到了这义庄后,他突然就倒了下去,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发烧了,也没当回事,就让人把自己扶到一旁休息,结果越躺,这疲软无力的四肢,竟是越发不能行动了,只能拖了同僚,去禀报主子。
“是发热吗?”甘遂问道。
姜宝青回头,和蔼的朝甘遂笑了笑:“你这病,叫急性多发性神经炎。”
“???”甘遂一脸茫然。
“哦,用现在的话说,这病,叫痿病。就是‘湿热不攘,大筋软短,小筋弛长,软短为拘,弛长为痿’的那个痿。”姜宝青解释道,“这病吧,在秋末冬初很易发病,患者肢体瘫痪,会感到呼吸困难……及时治疗的话,调养得到还是能恢复健康,没什么后遗症;时间拖得久了,怕是以后你这都得手足不随了。”
姜宝青顿了顿,补充道,“脱你衣服呢,是为了能马上给你治疗这个痿病。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甘遂哪里还敢有!
姜宝青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会儿的功夫,宫计方才指定的那人已经把甘遂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个亵裤。宫计看着有些碍眼,然而事关下头侍卫的健康,他又不能阻止什么,只得拧着眉头又支使旁人:“给他拿件衣服再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