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平,只剩下了平静。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门却先从里头打开,他愣了一下,心提起来。
“傅先生?您怎么来了?”梁妈喜出望外,双手揪着围裙,有些紧张,更多的还是欢喜。
他眼里的亮光暗下去,淡淡颔首,“我今天过来住这。”
“噢,好的,好的。”梁妈赶紧让开路,把他迎进去,“我刚打扫好卫生呢,正好您可以直接住下了。”
他等着梁妈帮拿出棉拖的空隙,扫了一圈,一切还是沈家当初的样子。
但傅尧拿到这栋别墅的钥匙那会儿,这个家里头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变卖,空空如也。
他为了还原原本的模样,费了不少心思。
那时候他异常执着,明知道于事无补,却还是一头扎到底,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她,还是愚蠢的自我感动。
“傅先生,您先将就穿这双吧,等下午我再去采购合适您尺码的回来。”梁妈将棉拖放在他跟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尧低头看着这一双毛茸茸的灰色棉拖,竟与沈且意当初为他置备的一模一样,他的眸光瞬间深下来。
梁妈见他迟迟未动,以为他嫌弃放得太久有积灰,立马提醒:“这拖鞋自打买来还没开封呢,挺干净的。”
傅尧默然,知道只是巧合,点点头,“挺好的,辛苦你了。还有什么要忙的话就去吧。”
梁妈双手擦着围裙干笑,有些拘谨,“沈先生,您吃过午饭了吗?需不需要我煮点东西?”
傅尧弯腰换鞋的动作一顿,“不用了。”
“好的,那我上楼帮您准备卧室。”
梁妈走了几步,被他叫住:“我就住二楼右手边那套房间,麻烦你了。”
梁妈疑惑,她从不见他来过这里,但竟然对这里的格局是清晰的,并且,那一间房间装修得明显是一间姑娘卧室。
但她没有多言,笑着点头,“好的。”
看她消失在楼梯口,他这才慢慢地朝正厅挪步。
像是瞬间回到了过去,他陪着沈且意回娘家,一家四口在沙发上谈天说地,和和睦睦的画面。
他那时候对她不好,但是该做的戏都演的很好。
她陪他在傅宅装恩爱,自己在沈家自然就有责任扮和睦,只是到了后面,还是他先不耐烦地撕破了脸。
他仰靠在沙发上,仿佛听到了她铃铛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他一转头,什么也没有。
像是自找折磨,他叹了口气,抬手挡住眼睛,闭眼休息。
整个人都处于一场虚幻之中,身子轻飘飘的,合着眼都能感受在周遭的一切在旋转。
他似乎生病了,生了一场他难以言喻的大病。
“傅先生,可以上去休息了。”
梁妈的声音在他听来有些空灵,他挣扎着睁开眼,望向她,双眼迷糊。
“诶呀,您不会是发烧了吧?”梁妈赶紧把手搭在他额上感受体温。
烫得她心惊,收回手,一脸担心:“很烫,我送您上医院吧。”
傅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摇摇头。
原来自己只是吹风发烧了,而不是想她想得走火入魔了,他竟是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