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轻易让我去死?”
倩纱笑着摇了摇头,“王氏啊王氏,你最不该的事并非轻易相信了我这个人……”
王氏止住了笑意,皱起了眉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倩纱弯下腰,打开了食盒,里头是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和梅花香饼,她轻轻将食盒里的菜端了出来,摆在了王氏的眼前。
王氏望着此刻满眼寒意的倩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尖叫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倩纱笑了笑,笑得冰凉,“十五年前在王家,你为了瞒住自己同家丁私相授受的丑闻,亲手毒死了曾经伺候在你身边的萱草?”
她冷笑,“王氏,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下得毒真是厉害,差点让我也死在了我娘的肚子里,我娘拼了命生下了我,可却再没办法活过来。”
王氏噎住了所有的话,良久后才冷冷道:“原来你就是那贱人的孽种!”
倩纱一声冷哼,“我爹为了王家而死,我娘本欲守在王家孤老,却不料遇上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主子!我从小便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王氏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在我身边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让你死……也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再用死去弥补你自己犯下的过错!”
倩纱随即一声轻笑,“你的儿子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可知道原因?哦……我忘了,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可我却不得不告诉你,是你那个好女儿……她让我潜入了城南,在江锦才的药中下了药,算算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吧,王氏,你这辈子最引以为资本的儿子却被女儿亲手害死了……”
“这不可能!”王氏狠狠瞪着眼睛,“你休得胡言!锦芊不会这么做!你胡说!你给我滚!”
倩纱神色不变,淡淡笑道:“你不信?你的好女儿可不止想要你儿子死,她现在更想要你死!”
王氏跌坐在了柴堆上,“你胡说!”这声音极其刺耳,却让倩纱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花时间来骗你这个贱妇?你以为我会有这么清闲?老爷这时候只怕还在等着我回去……”
王氏紧紧咬住了唇,“你什么时候爬上了老爷的床!”
“就在你整日想着靠女儿嫁入王府得到地位的时候……”倩纱一阵轻笑,“你还想要我去给你那个好女儿做通房?王氏,你聪明一世,可如今却糊涂的可笑,也怪不得你那好女儿容不下你这个生母!”
王氏伸手便想要推她,倩纱向后一退,继续说道:“王氏,如今我已经有了老爷的亲骨肉,就凭这一点你也是输了。”
王氏气得跌在了一堆乱柴上,钻心的痛意让她嚎叫起来,“你骗我!你在骗我!”
倩纱望了望月色,缓缓笑着说道:“这顿饭菜便给你留在这里,若是哪一日传来了大少爷身亡的消息,亦或是哪一日二小姐忍不住要来亲手杀你时……”
一阵娇笑在王氏的耳畔响起,她红着眼冲了上去。
“王姨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过是念着主仆一场来给你送些吃食……”
倩纱的尖叫声让外头的丫鬟和婆子心里一紧,连忙闯进来救下了倩纱,那婆子习惯性地拿起了墙上挂着的一根细长的藤条,抽得王氏缩回了柴堆里。
“倩纱!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倩纱看了一眼脸上都被藤条抽花了的王氏,径直走出了这个阴暗潮湿的柴房。
身后赵婆子还在奋力地抽打着王氏,“你这个贱妇!你自己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倒还有脸说别人!贱人!我打不死你!看我不打死你!”
倩纱望了眼天上的弯月,心里这才松了多年来的一口气。
“娘,你可以安息了……”倩纱轻声在心中呢喃,随后淡淡一笑回了院子里。
江锦才死了的消息还是城南的人送来的,江锦言给了一小笔银子,又派人去收殓了尸体。
江士恒听说了这件事也是一阵哀叹,大儿子就这么死了……
“送去祖坟安葬吧,到底是我江家的人。”
江锦言点点头,“女儿也是这么想的,棺材钱也已经备好了,法事就在祖坟附近的白龙寺做吧,女儿让姜管事亲自跑一趟。”
毕竟江锦才已经是被除了族的人,不可大肆操办,可江士恒是念情之人,江锦言也深知自己父亲的这一点。
很快,则消息便传到了家庵,赵婆子笑着恭喜了柴房内的王氏,直到听见里头传来哀嚎声,赵婆子才志得意满地走开了。
王氏无力地倒在了柴堆上,自己这一生就要结束在这阴暗潮湿的柴房了?
“娘……”
江锦芊的声音透着厚重的木门传进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