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退了下去。
文春晓!
是她?
这个名字已经沉没在了自己的心底,这时候却被以这种情况翻了出来!
本以为她只是择良木而栖舍弃了自己,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害了自己?
若不是锦言赶到,若不是自己强撑了下去,或者又任何一丁点的差错,自己就会一尸两命!
是了,自己一尸两命,当时唯一的皇子便没了,还能将这脏水泼到叶贵人身上!
这怎么看……都将是她文春晓最大的胜局!
贺澜顿时感觉有些胸闷了,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她便红了眼眶。
是自己相信了这个女人!是自己引狼入室!是自己没有戒心没有防备,让她轻易接近了自己……
差一点……自己就害死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啊!
自己蠢笨糊涂死不足惜,可自己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啊,他还那么小,那么无辜!
她到底是有多狠的心!
贺澜哭倒在了榻上,手里紧紧揪住了一个燕纹绣枕,直到将所有的愤恨都哭了出来。
到了晚食的时候,宫女抱来了大皇子。
渐渐养好了许多的大皇子已经变得圆润起来了,也不像之前那样皱巴巴的了,只是还没有足月所以不能见风不能着凉,甚至每日还要见两次太医。
贺澜肿了的眼睛异常憔悴,她抱起了大皇子,又怕勒紧了他又松了一点儿。
“皇儿,是娘亲不好……”
她止住了泪意,望着睁开眼睛两眼汪汪的大皇子,此时心里满是愧疚,也有一丝庆幸,若是自己当初撑不住了,那自己便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许他还会落到文春晓的手里,成为她固宠的工具!
她猛地想到了锦言说过,要小心文春晓!
这时候,像是揪住了一把救命稻草,贺澜忙抬起了头,“去,快去请江大小姐,就道我明日请她来看大皇子。”
那宫女忙点点头退了下去。
静心殿里,此刻正站着高大挺拔的睿王和一个鹅蛋脸、有些高挑的华贵妇人。
上首坐着的王太后身旁站着一个身着黄衣宫装的女子,正是羽彤。
羽彤眸子里的愁态几乎掩盖不住,视线像睿王和睿王妃的身上飘去,自己又该置自己于何地?
她紧紧揪住了衣袖,想走却又忍不住想留下,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睿王因着立了大功,如今也被永宁帝倚重。
而身旁的睿王妃则是平阳侯的嫡女杨锦,当时二人的婚事仓促,甚至大婚后就连夜往平洲而去了……
睿王突然跪在了地上,“周清还请太后下旨让我同王妃二人和离。”
杨锦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还请太后下旨。”
太后有些捉摸不透了,沉默了半晌,“怎么?当初匆匆成婚,今日又这般仓促地要和离?”
睿王脸色不变,一旁的杨锦同样也是一脸正色,甚至还帮着说话道:“我们都考虑清楚了,也已经销了档子,只是今日来想请太后做个见证。”
这时候,杨锦抬起头望了眼羽彤,眼眸中甚至有一丝歉意。
的确,自己霸占了这个位置三年,害苦了这对苦命鸳鸯,如今王家已除,该尘归尘路归路了……
羽彤紧张地抬起了眸子,却见周清带着暖意盯着自己,如同几年前的每次见面,都是那般的让自己心安。
错别三年,真的可以再次回到原点?
太后望了眼一旁的羽彤,见她的眸子紧盯着周清,心里也了然了,她平静地说道:“锦儿便先回去吧,从平洲大老远地赶到了洛阳,先去歇着。”
杨锦知晓太后这是要同睿王单独说话了,忙行礼退了下去。
太后见睿王仍是跪得笔直,淡淡道:“你也不小了,先帝在时总担心你这个弟弟,如今又和离了,你让哀家怎么像先帝交代?”
睿王朗声道:“我愿对羽彤姑娘下聘。”
羽彤心里一紧,双手紧紧握住了帕子。
三年来自己总也忘不了,他那场大婚,火红的灯笼一字排开,披着红绸的高头大马,喜气洋洋的大红花轿,还有一身新衣俊朗不凡的他……
这一切都不止一次地闯进了自己的梦境,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靥。
如今,真的是要回到起点了?
不,他向自己下聘了……
太后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甚至开口道:“彤儿,替哀家添些热茶。”
睿王急急地抬起了头,“太后!我是真心要求娶彤儿!”
“哀家若是不同意呢?”
啪得一声,羽彤手里的茶壶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