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竹门。
只有自己知道,这怀中娇小的女子已经越来越冷,让他似乎有种错觉,她就会这么平静地在自己的怀中清冷地离去……
正如她每次出现的样子,清清冷冷的,对自己的笑意也是寒冷彻骨,可却让自己仿佛是念上了这种蚀骨的感觉。
他不愿她就此冷下去!不愿她因为自己对穆南的将计就计而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的气息已经乱了,“救她!本王答应你们齐家的条件!”
站在案桌旁一身白袍的男人清俊的脸上虽是一派平静,可眸中却是划过了一丝异样。
“王爷,你费尽心思找到我们齐家……就是为了这女人?”
他似是不信,打量了一番这女人。
倒是个绝色佳人,可这就能让端王这般疯狂了?
自己可是不信的!
齐家如今如履薄冰,怎能轻易沾惹世事?
周承瑞眸子一冷,“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救她。”
见那白衣男人一怔,周承瑞继续说道:“齐问之,你不是想要恢复你们齐家的地位?你救了她……本王替你们齐家平反!”
突然江锦言的身子缩了缩,唇色也更白了几分。
周承瑞冷冷瞥了眼齐问之,将江锦言放在了一旁的榻上,“你若是不救,本王就平了你的幽谷……让你齐家灰飞烟灭……散个干净!”
齐问之身子一僵,艰难地挪动了脚步后,他抬起了清亮的眸子,“好,我尽力一试。”
周承瑞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守在了一旁。
仔细地把过了江锦言的脉象,齐问之眉头紧蹙,“这位姑娘身中剧毒……可又得了寒症……这两样病症在体内尽是不让分毫!脉象着实是极为凶险!”
周承瑞心里一凉……
“救她,本王要她活下去!”
齐问之站起了身,“我可以救她,只是……”
他起身走到了案桌旁,写下了一大串的药方,“解毒还可,只是这寒症……齐某没有办法根治,这实在是聚集在这姑娘体内太久了……”
周承瑞双拳紧攥,“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
他心中不知是如何了,尽是会有这般的感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也是第一次用在了女人的身上!
还冒着同许君彦对上的危险……
自己此刻似乎是没有这能耐,可自己却做了这件事!
自己疯了吗?
赶到湖州、闯了她的屋子、花了那么大的手笔带她到齐家隐居的幽谷、甚至……乱了自己的心!
他一向温润的面色也化为乌有,只是紧紧抿着唇。
此刻,眼前这苍白孱弱却仍是皱着眉在倔强的女人让自己心中仿佛是漏了什么……
自己从来都是想要利用她,一开始便是,可她却一次次让自己被震惊到!
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子……
周承瑞侧过了头,那张苍白到再没了丝毫明艳的小脸像是块巨石,让自己心里坠得厉害。
齐问之抬起了头,叹息着点了点头,“这是药方,王爷不放心的话可以过目一看……”
周承瑞夺过了那药方,细细看了许久,这上头竟都是凉性的药材!
“她……已经如此严重了?她本就寒症严重,还要用这些凉性的药材?”
齐问之点点头,“这是唯一的法子,没有特制的解药,王爷再晚来两日……无力回天。”
周承瑞走到了江锦言躺着的榻前,伸出了手,却最终没有抚下去,他低声道:“就醒她……本王给你你想要的……若是救不活她,齐家陪葬……”
说完这话后,周承瑞起身出了这竹屋。
这三日,齐问之的竹屋内药味儿弥漫了整整三日,江锦言醒的时候鼻子里还是一股子的极苦极苦的药味儿。
若是许君彦在,想必又要喂自己糖哄自己乖乖喝药了吧?
她苦笑,却皱了皱眉,似是感觉到了久违的光线!
缓缓睁开眼,她竟是在模糊了片刻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景象!
竹屋、竹子做的桌椅……还有墙上挂着的四幅图。
梅兰竹菊……
这画风也是眼熟!
她忍着无力感起了身,赤脚踏在了地上,扶着墙缓缓走到了那画的前头。
当初周承瑞送过自己三幅画,而被自己当了的那三幅画几乎和这些画一模一样!
只是这画少了落款,但仍然可以认得出,是齐问之的手笔!
齐家!
这里是齐家……
头疼了起来,江锦言按住了额头,自己分明是在湖州于家的老宅中被周承瑞捂住了口鼻,随后便是没了意识……
周承瑞将自己带到了齐家?
他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还不到他和许君彦翻脸的时候吧?他现在就想用自己挟制许君彦了?
如果他要用自己逼迫许君彦……自己决不能再让他毁了许君彦一次!
“姑娘醒了?”
江锦言回身,见到一个身着白袍、仙风道骨一般的清俊男人,她一怔,“您是……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