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丞相府,老丞相书房。
书房正中端坐着的正是晋离国皇帝李炎枫,坐在他左侧的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他一张长方脸,头发花白,颌下留有些许纯白长须,此人正是三朝元老,当朝丞相——朱之柯;一次往左的是一位身姿飒飒,风流潇洒的男子,他正是朱之柯的长孙——朱潋辰;而坐在李炎枫左侧的则是他的贵妃——朱紫若。
“陛下深夜前来……臣……恐为不妥……”
李炎枫端着一杯香茶,正欲饮上一口,听朱之柯一言,却又是放下茶杯,询问道:“老丞相此言何意?”
朱之柯进言:“臣近日得知嘉睿王爷与凌大将军接触过于频繁,陛下这个时候贸然离宫实为不妥之举。”
李炎枫缓缓端起茶杯,轻轻一饮,才说道:“朕也听到这样的传闻,所以才特意冒此一险前来求助老丞相。”
“先帝当年将陛下托付于老臣和凌大将军,”朱之柯拱手向天,诚恳至极,“怎料代陛下成年之后,凌将军依旧手握兵权不愿交出,朝廷之权又让皇太后独占,老臣真是愧对先皇,愧对陛下。”
言及此处,朱之柯不禁热泪潸然。
“爷爷,这并不是您的错……”朱紫若听到此处,也不禁扶手拭泪。
朱潋辰轻声宽慰道:“爷爷,紫若,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而是要为陛下出谋划策。”
朱之柯拭泪,哑然笑道:“老夫真是老了,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在陛下面前如此,真是罪过!”
李炎枫淡淡一笑:“无妨,”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不知老丞相有何妙计?”
“臣以为,敌不动我动乃大忌,这个时候……”
“只有等!”李炎枫心头一冷,不觉之间莽撞的打断朱之柯的话。
朱之柯似有愧意,“老臣无能,无力与陛下分忧。”
李炎枫摆摆手,“丞相所言并无道理,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给朕反击的机会。”,言之淡淡,毫无不悦之色。
“很多时候,机会也并非是等来的,而是制造出来的。”朱潋辰眸光流转,不同于往日的轻浮,那清明透彻的眼眸,更多了几分睿智,“我们何不设下一计,等他们自投罗网。”
朱之柯听言,痛斥之,“吾等深受孔孟之道的教诲,怎能做出如此暗箭伤人之事。”
朱潋辰无奈的望了一眼李炎枫,这本是他们之前早就安排好的,就只看朱之柯是否愿意接受他们的意见。
其实在此之前,李炎枫与朱潋辰便是已经料到朱之柯是不会愿意接受的,愿意很简单。说得好听一点是,朱之柯是深受孔孟之道的谦谦君子,说得过一些,便是一位非常迂腐固执的老先生,这一点,朱紫若倒是有些像他。
然而好在朱之柯为人刚正不阿,尽忠报国,因此李炎枫一直视其为心腹。
但是,当李炎枫与朱潋辰听到这里,并非相当意外,只是失落。
因为内有皇太后不满自己为帝,外有满朝文武欺帝王年幼,一朝即位便就被架空的李炎枫,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拥权在身,不能治理天下,这是李炎枫的悲哀。
因为出自名门,自己的爷爷处于当朝丞相的要职,自己的妹妹贵为贵妃,朱之柯害怕他朱家被人说成外戚当权,危害朝廷,而不准朱潋辰入宫为官,身为一国之臣,不能为国效力,不能为君分忧,这是朱潋辰的悲哀。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种的相似,使得这两个人成为密友。
二人思量之时,正巧被门外的小厮打断了思绪,“陛下,德妃娘娘求见!”
李炎枫双眉倏然纠结,眼波微微一转,低声言道:“传!”
李炎枫眼神锐利的望在门前,望着从门口进来的德妃——菊沛儿,深秋夜风凄寒,菊沛儿那个纤细娇小的身子出现在冷月之下,出现在李炎枫凌厉如风的眼神之中,但是很快,李炎枫的眼神便是转为了惊异,因为在菊沛儿身后还跟一个本应该在玄若翾身边的碧如。
菊沛儿一身粉色单薄宫装,不知是否是屋外冷风太过寒烈,使得她那原本娇俏粉嫩的小脸此刻惨白无色。
菊沛儿进入书房,示意门前小厮将房门紧紧关闭,稍稍环视房中之人,皆是皇帝极为信任之人,想必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商议些什么大事,难怪他方才用那种眼神怒视自己……
看来,他果真……不信任我……
菊沛儿想着,那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感到凄凉,犹自内心的冷雪倒灌,冷得发抖,冷的发瑟……
李炎枫眼神微微一动,不露声色,定然问道:“你二人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见菊沛儿迟迟未开口,李炎枫言辞冰冷,“碧如,你说!”
碧如道:“奴婢本欲出宫求见陛下,怎料被侍卫困于宫门前,正巧德妃娘娘也要出宫求见陛下,奴婢便是一同跟来……”
话语至此,碧如的眼角不觉飘向菊沛儿,菊沛儿不觉微微苦笑,一股无奈之感流露莫名,她微微垂首,轻言道:“臣妾是在宫门口遇见的碧如,见她无力出宫见陛下,便是一同带来了。”
李炎枫眸光稍稍扫过碧如,“是不是淑妃出什么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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