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吃过晚饭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了。”
“是么?莫不是生病了?”静定师太喃喃低语,而一边的陆笙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事,看似偶然却是必然。陆笙从苏州开始遇到太多类似的情况了。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有着固化的思维,一旦被自己察觉到什么,他们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杀人灭口。虽然这手段很粗暴,但陆笙也不得不承认,灭口很有效。
跟着静定师太来到惠萱的房门外,在静定呼唤了几声之后,陆笙突然一把推开房门。
“阿弥陀佛——”
眼前的一幕,让静定师太突然低沉的诵了一声佛号,低头闭目诵经。而看到动静好奇跟过来的尼姑们,也一个个的发生惊呼。
静定师太佛法修为精深,已经能不被眼前一幕扰乱佛心,但一众尼姑确如普通的女子一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一个妙龄女子,悬在横梁之上。脚下的板凳倒地,在她的身下还有一滩尚未彻底干掉的水渍。
“静定师太,请移到别处,告诫门下弟子切勿靠近,本官要勘察现场。”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陆笙和蜘蛛踏入房中,虽然陈设很简朴,青灯古佛,檀香浓郁,但闺房之中依旧有一些女子该有的物件。比如绣篮,比如一些可爱的,好看的图案。
“凶手杀人灭口了?”蜘蛛将尸体取下,面色凝重的说道。
“不,惠萱是自尽的。”
“自尽?”
“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夜子时之后,深更半夜。在她的身下有一滩水渍,这是死者在窒息死亡之前浑身痉挛失禁留下的。
而且她双手成握抓紧,脸色发青,并非是死后被挂上去的。而且你看那盏油灯,如果惠萱不是自愿上吊,那么她的脚完全够得着面前的油灯,打翻油灯引起烟火足以惊动周围的人。
门从内部反锁,窗户完全密封,在惠萱死亡之前,现场只有她一个人。”
“自尽?为什么?我们刚刚要过来向她核实北门无极那些天的行踪,她却这么巧的自尽了?我不信是巧合。”
“肯定不是巧合……”陆笙拿起桌上的信纸。
“慈航菩萨在上,师傅在上,弟子辜负师傅的教诲,菩萨的感召,坠入凡尘,深陷情劫。
弟子深爱季公子入魔,竟轻信他人巧言令色,弟子只想和季公子日夜在一起,欲引其发妻来挑明此事,只求她能容我一分立身之地,却不想害了他发妻,弟子因一时歹念,铸成大错。
这些天,弟子日夜叩佛忏悔,但放下屠刀真的能成佛么?为何每到深夜,皆会听到幽魂纠缠耳畔。弟子罪孽,唯有一死而赎之。
今生罪孽,来世再还,愿来生,我只是方外之人不涉红尘……”
“这是惠萱的绝笔信?”蜘蛛看着信上内容,又看着周围的痕迹眼中精芒闪动,“北门无极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自以为惠萱会和他串供,彼此作证就相安无事。却不想惠萱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坚强。
那个轻信他人,必然是北门无极。”
“不对!”陆笙突然摇头叹息,“如果是因为他们的奸情被宮潇潇撞破,必定会闹的净月庵上下皆知,北门家族也不可能毫不知情。但现实情况看,净月庵风平浪静。
这就证明,当初的宮潇潇并没有来得及上净月庵就被人掳走了。还有,如果那张通知宮潇潇的丫鬟的纸条是惠萱所写?
显然,那个他人就是给惠萱出主意的人,而出主意让宮潇潇撞破奸情,自然是北门无极不知情的。”
说着,陆笙从怀中掏出纸条,对照着绝笔信上的字迹。
“果然是一人所写,这就是说,北门无极在和惠萱私会的时候,惠萱派人向宮潇潇的丫鬟送信,而后将宮潇潇骗出来被凶手掳走虐杀。这个惠萱……和幕后黑手合谋?这又是为何?”
“还有什么为何?惠萱要进北门家族的门,自然要除掉宮潇潇了。”蜘蛛理所当然的说到。
“的确,这个逻辑说的通,但问题在于,惠萱的确有这个需求,但幕后黑手为何要和惠萱合作?或者说,惠萱凭什么可以和幕后黑手合作?没有惠萱,幕后黑手就不能得手了么?”
“大人,您的意思是……惠萱自尽另有隐情?”
陆笙再一次检查了房间,的确是密室,方才破门的时候房门也的确是上了拴的。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密室杀人,就算武功再高都不行。
种种痕迹都确定,惠萱是自己留下书信上吊自尽的。
但是……这情节特么怎么这么像电视剧呢?难道,真的是人生如戏么?
“从现场来看,惠萱是自尽无疑,但从常理来推断,却必有隐情。一定,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
“大人,惠萱的手中似乎握着东西。”蜘蛛眼尖,透过紧握拳头的缝隙发现了一丝端倪。
掰开惠萱的拳头,从里面掏出一枚精巧的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