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账?”
“目前还没有。”盖英如实回到。
“他们到现在吃下去多少了?”
“大约一千万石。”
“一千万石……一石四十斤,售价七两,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拿出了七千万两?我大禹一年税收也才两千万两啊。这楚州粮商哪来这么多钱?”贺行之咂舌的算着价格,露出了满脸的惊恐之色。
“这有何难想的,这么大的数额是楚州粮商能掏出来的么?显然他们得到了大量融资,而在楚州能有这么雄厚财力的……除了四大独立城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四大主城,诚是我朝毒瘤!楚州闹灾,百姓食不果腹嗷嗷待哺,可是他们呢,不思皇恩浩荡竟然还想发国难财?真是……真是背典忘祖啊!”
“太守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他们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楚州数千万百姓可都等着他们来救命呢……”
突然,陆笙浑身一震,眼眸中迸射出犀利的精芒。
“陆大人,您怎么了?”贺行之精准的感应到陆笙的异常紧张的问道。
“鱼龙军阵……启动了!”话音落地,陆笙的身形一闪,人已消失无踪。
天空的箭雨持续的落下,鱼龙阵图在箭雨中遥遥欲坠。只有二十人组成的鱼龙军阵根本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而对方的城防军,却有一千多人。
“肖辞年,你到底要做什么?白统领呢?让他出来说话!”
“张长弓,白统领昨晚上吃坏东西了,今天告病在家。你还是别负隅顽抗了,粮仓已空的消息决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都是楚州的罪人。你若再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了。”
“楚州粮仓从未空过,你这是故意煽动百姓暴乱……”
肖辞年突然笑了,轻轻的抬起手,“张长弓,那就走好吧。”
手臂轻轻的挥下,一道凄厉的破空声骤然划破长空。
“哧!”
一道黑影,突然从粮仓身后急速冲击过来。当看到的一瞬间,张长弓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
“小心,是护城弩——”
“轰——”
一声仿佛是炸雷一般的巨响,如长枪一般的弩箭狠狠的撞上玄天卫的军阵屏障之上。弩箭瞬间爆碎化作碎片向四周激射,而于此同时爆碎的,还有玄天卫的军阵。
“放箭——”
“嗖嗖嗖——”
“大家快跑——”张长弓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势,转身向着陷入懵逼中的百姓发出一声大吼。
百姓们尖叫着向身后逃窜,身后的箭雨,如枪林弹雨一般袭来。
砰砰砰——
几声闷响传入耳中,张长弓身形剧颤。箭雨无情的射中他的后背。张长弓艰难的别过头,身边的弟兄一个个都身中箭矢,但每一个都无怨无悔的用后背被百姓建起一座人肉盾墙。
“住手——”
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一般落下,激射而来的箭雨,在声浪中纷纷破碎化作粉末。
听到这一声暴喝,张长弓已经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中顿时再一次的焕发出神采。
“总教头,您终于——”
箭雨停了,一千城防军一个个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就连副统领肖辞年,亦是嘴角蜿蜒流下一道血迹。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张长弓缓缓的倒下,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张长弓的身躯。
张长弓的眼眸开始模糊,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总教头,是他们的老师,是他们的信仰。
“总教头,您来了……学生张长弓……没有忘记您的教诲……我们是百姓的卫士……我们永远守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总教头……我的名字……能刻在……慰灵碑上面么?”
“能!”陆笙郑重的回道。
张长弓笑了,笑的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但是陆笙,却哭了,他的学生,他的下属,竟然以这种方式被人害死?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吕向阳纵马扬鞭的冲到现场,马还没停稳,他已经如葫芦一般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本官问你,怎么回事,城防军怎么会和玄天府冲突?肖辞年,你给本官说清楚!”
一州道台,有监察百官统领百官之权,城防军也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守住粮仓的命令也是吕向阳交给城防军的。
“大人,百姓闯入粮仓,发现粮仓空虚的情况,末将为了阻止流言散开,唯有将他们监禁。但玄天府却出手阻拦,大人,您可知道,一旦流言散开,楚州必然出现难民潮更会冲击军阵,到时候……”
“你胡说,你方才说的是要把我们全部杀死……”一名尚未跑开的百姓顿时激动的喝道。
“对!是城防军要将我们全部杀死,玄天府这才出手制止!”
“大人,切勿相信这些刁民的话……”
“刁民?”一声冷哼仿佛炸雷一般轰击肖辞年的脑海,“吕大人,孰是孰非其实已经很明白了,看看周围散落的箭矢就知道什么情况。我玄天府,可不配备长弓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