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许芳捧着热热的烤红薯小口小口吃着,忽然落下泪来。
她狼狈看骆笙一眼,却发现对方神色并无多少变化。
平静中带着一点温柔。
这与那日扛着弟弟闹到长春侯府去的骆姑娘很不一样,却又是她认识的骆姑娘。
家丑不可外扬。
许芳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个时候,面对这个人,却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骆姑娘,如果一个人染上赌钱的恶习,怎么才能让他戒掉呢?”
“许大姑娘是说令弟吧?”
许芳一愣。
骆笙一脸云淡风轻:“在赌坊碰到过,不过他没瞧见我。”
许芳:“……”
骆姑娘也赌钱?
她忽然有些后悔开口了。
骆姑娘以后该不会找弟弟当牌友吧?
想到这种可能,许芳突然觉得手里的烤红薯没那么甜了。
骆笙察觉许芳的想法,弯唇一笑:“我好奇心重,什么都想瞧一瞧……赌钱确实害人不浅,那日还看到有人因为还不上赌债被砍掉了一根手指呢。”
啪嗒一声,许芳手里的烤红薯掉到了地上,一张脸变得惨白。
“许大姑娘?”
许芳抓住骆笙手腕,声音颤抖:“骆姑娘,我弟弟染上了赌瘾,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让他迷途知返?”
她那些小心翼翼,隐忍周全,在面对弟弟这种情况时完全束手无策。
而骆姑娘,或许是那次让父亲与继母吃亏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她莫名觉得骆姑娘是个有办法的人。
只不过她这样求助,有些冒昧了。
骆笙痛快点头:“好呀。”
即便许芳不来求助,她也要凑上去,而今有了许芳开口,更加顺理成章。
骆笙答应得太痛快,令许芳一愣,一时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没听清。
“我可以帮许大姑娘这个忙,只要许大姑娘不心疼。”骆笙看着许芳道。
许芳毫不迟疑点头:“我不心疼!”
只要能让弟弟改好,受些教训算什么。
她还没有那么糊涂。
骆笙微笑点点头,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轻声道:“那许大姑娘等等吧。”
千金坊里,热闹非凡。
好赌的人可不会被恶劣的天阻挡来赌坊的热情。
千金散去复来之地,自是有人狂喜有人绝望。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许栖脸色煞白,冷汗淋漓:“不会的,不会的……”
为什么又输了!
一起凑局的人早已不耐烦:“怎么,玩得起输不起?”
“谁输不起,再来!”许栖红着眼吼道。
“再来?”说话的是个三角眼的男子,“再来可以啊,你先把欠下的钱还了吧。对了,欠了多少来着?”
一旁小弟笑嘻嘻道:“五千两。”
三角眼拍了拍许栖肩头:“听见没,五千两银子,还清了咱们再来。”
五千两?
许栖仿佛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脑袋都炸了。
怎么会有五千两?
“你们,你们胡说——”
“胡说?”三角眼把一沓借据拍在许栖面前,阴森一笑,“小子,你睁大眼看看,这些是不是你亲笔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