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意识就露出个笑容。
骆笙目光如蜻蜓点水在蓝衣妇人面上一掠而过,问骆辰:“陶家来人要与大姐退亲?”
骆辰点头,扫了一眼蓝衣妇人。
坐在小杌子上的蓝衣妇人站起身来,张口介绍自己:“奴婢是陶府内管事,奉了夫人的吩咐前来——”
骆笙皱眉打断她的话:“哪里来的没规没矩的下人,我与弟弟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蓝衣妇人一滞。
骆笙不再看她,继续问骆辰:“大姐呢?可知道消息了?”
“知道了,我让二姐、四姐去陪她了。”
骆笙微微点头,这才看向蓝衣妇人:“说说你的来历吧。”
蓝衣妇人很想拿出陶府管事的气势掉头就走,然而重任在身由不得任性,只好忍气道:“奴婢是奉夫人的吩咐前来退还婚书的。”
“呃,是来退亲的。”骆笙了然点点头,冷冷一扫屋内侍立的丫鬟,平静神色陡然转为凌厉,“你们是傻的吗?别人来退亲,还给她小杌子坐?红豆——”
红豆脆生生应一声,过去就把蓝衣妇人屁股下的小杌子搬走了,还不忘啐一口:“呸,你也配坐我们府上的小杌子!”
蓝衣妇人面上阵阵发热,忍不住质问:“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红豆再呸一声:“你是哪门子的客?别说是来退亲的,就算不是,也不过是个下人,充什么大尾巴鹰来我们大都督府做客?
蔻儿掩口笑了:“红豆,说不定你误会人家啦。可能陶府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到了别人府上别当自己是下人,得当自己是王母娘娘才不坠了陶府威风。陶管事,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呀?”
蓝衣妇人嘴唇直抖。
谁是陶管事!她又不姓陶。
这还不算什么,怎么让这两个小蹄子一挤兑,扯到陶府规矩上头了?
蓝衣妇人皱着眉道:“我们陶府从来都是讲规矩的人家。”
骆笙挑眉,似笑非笑问:“是么?”
“自然是。”
骆笙冷笑:“既然是讲规矩的人家,为何退婚只派你一个婆子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滚回去对陶夫人说,叫她按着规矩带着媒人与婚书过来,再谈退亲的事!”
蓝衣妇人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骆姑娘,你还当骆府是以前的骆府——”
话未说完就挨了一巴掌。
红豆甩甩手,丢了个白眼:“脸皮真厚,打得我手疼。”
“你们,你们完全不讲道理——”蓝衣妇人捂着脸,气得直哆嗦。
骆笙微微一笑:“毕竟我也不是讲道理的人。你要坚持代表陶府和我谈退亲的事也无妨,不过回去记得提醒陶夫人,我特别小心眼,生了气就要找人撒气,回头陶大公子被人剥光了衣裳丢在小倌馆大门口,可别哭天抢地。”
她说着,深深看蓝衣妇人一眼,好心提醒道:“既然贵府急着退亲,在我父亲被定罪之前,干这么点小事儿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蓝衣妇人完全懵了,颤抖着脸皮看着一脸凶狠的少女。
她以为夫人交代的差事毫无难度,万万没想到是个地狱难度!